“這個……”濮陽九是個大夫,本不必避諱,可面對這雙澄澈得半分雜質都看不到的眼睛,喉頭像堵了塞子。
都怪裴妄之這病生得太賤了!
他道:“大将軍精力旺盛遠勝常人,得不到慰藉,便不時服用藥物來抑制……今日我便是為此事去淮水灣。”
他認為說得很清楚了,問馮蘊。鲺
“女郎可聽懂了?”
馮蘊道:“聽懂了。”
濮陽九換上笑臉,正想暗示她可以主動侍候将軍以緩疾症,就聽馮蘊又道:
“大将軍很需要濮陽醫官,即使身在兩軍陣前,也定要濮陽醫官前去慰藉……”
頓了頓,她平靜地笑。
“這屬實病得不輕。那濮陽醫官還是快些去吧,别讓大将軍久等,小女子先告辭。”
濮陽九:???鲺
看着馮蘊掉頭而去,他感覺自己說了個屁。
第68章
欲加之罪
馮蘊回到花溪村,就忙碌起來。纉
太後和韋铮的傳言越傳越烈,她得在莊子裡做些準備,防着韋铮報複。
馮蘊不怎麼在意裴獗的病,也沒有精力關心。隻要裴獗暫時死不了就行,他苦他痛,她不會共情。
久不見大兄,也沒有從賀洽那裡得到他的消息,馮蘊有點燥。沒想到,裴獗次日下午便突然打馬來了花溪村。
與往常不同的是,前幾次都是入夜才來,每次隻帶左仲和紀佑兩名侍衛,這次卻帶來了二十幾個人。
裴獗人還沒到,馮蘊已然得報了。
等裴獗馬到莊子門口,她便帶人候在那裡。
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片刻,馮蘊福身請安。纉
裴獗一言不發地翻身下馬,将馬缰繩交給迎上來的敖七,看了馮蘊一眼,沉默着往裡走。
馮蘊掉頭跟上他的腳步。
兩人都沒有說話,一前一後進了主屋。
馮蘊回頭吩咐仆女,“關門,在外面候着。”
大滿和小滿齊齊應聲。
裴獗應是急趕過來的,風塵仆仆,一身甲胄都沒有來得及換下,鐵甲上磨得泛光,很是凜冽。
馮蘊視線落在他身上。纉
“将軍可要寬衣?”
雖說入秋了,但秋老虎仍是了得,馮蘊寬衫薄裙都覺得熱,何況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