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軍今日來找我,不會是替太後問罪的吧?”
裴獗走近她,“為何要宴請韋铮?”
馮蘊溫柔地笑着看他,“不是和将軍商量過的嗎?化幹戈為玉帛。得罪韋将軍對我沒有好處,我誠心設宴賠罪,哪料韋将軍會酒後失态,占了将軍的姬妾?”
裴獗:“那不是我的姬妾。”纉
馮蘊:“但将軍不喜。”
裴獗眼神微沉,臉上有冷漠的戾氣。
他伸手攬住馮蘊的腰,将人拉過來,壓在胸前,“看來是我太慣着你了,縱得你這般放肆。”
馮蘊沒有掙紮,也不覺得他的話說得刺耳,麻木的心髒早沒有半點疼痛。她忽悠悠笑一下,伸出一隻胳膊抵抗着他胸膛帶來的壓力,臉上難掩嘲弄。
“所以,将軍認定這一切是我做的?要為你的姬妾,為太後申冤?”
裴獗不說話,盯着她的眼睛,幽幽的黑眸裡是一種說不出的寒意,好像下一瞬就會扒開她的皮,看她藏在裡頭的心是什麼顔色,有沒有寫上“罪魁禍首”四個字。
馮蘊嘴角微微向上一挑。纉
帶點不屑的冷笑,那倔強的小脾氣被掩飾得很好。
流露的是輕佻、妩媚,還有不顧一切的瘋狂。
“那将軍說說,要怎麼懲罰我?”
徐徐笑開,她踮着腳尖,将濕熱的唇覆在裴獗隆起的喉結上,輾轉輕咬,眼裡是冰冷的寒意,好似随時會撕破他的喉管,飲血當前。
“幹脆些,做個了斷吧。”
裴獗深吸一口氣。
黑沉沉的眸子裡克制的火焰,忽一下被竄起。纉
他胳膊一緊,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馮蘊很輕,落在他堅實的臂彎裡,渾身上下骨肉酥軟,好似稍一用力,就可以将她攔腰折斷。
裴獗眼梢赤紅,眼裡有欲色彌漫……
他繞過簾子走向軟榻,一條小小的身影冷不丁從角落裡猛撲過來。
“嗷!”
低吼聲帶着獸類的狂躁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撲向他的面部。
裴獗敏捷地側過,擡腿就朝它踹了過去。纉
“别傷它!”馮蘊一把拽住他,眼神脆弱而恐懼。
她怕裴獗傷害鳌崽。
就像害怕他傷害溫行溯一樣。
裴獗收回手,将她輕輕放在榻上。
鳌崽一擊不中,低吼一聲,迅速竄到窗台,虎視眈眈看着眼前這個比它更為兇猛的野獸,身子趴伏一動不動,嘴裡發出威脅的吼聲,雙眼滿是戒備。
馮蘊眼眶有些濕潤,“鳌崽不怕,不要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