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(第2頁)

  “将軍懷疑我通敵,那索性殺了我好了。何必折辱我?”馮蘊揪住裴獗的胳膊,用力掐他,小性子說使就使。

  裴獗手臂松開一些,不緊不慢地擡高她的臉,“言不由衷說那些,隻為跟蕭三賭氣?”

  馮蘊一時不知如何圓場。

  眼前這人最讨厭被人利用,雖然她确實想利用他,但也不好當着正主的面,直接說吧?憩

  馮蘊捋一下耳際被風吹散的亂發,“我拿将軍當家人,這不假。”

  “很好。”裴獗漆黑的瞳孔像有一層冷光,“何謂家人?”

  馮蘊努力回想和任汝德說過的話。

  “早在那日,我已對将軍言明,我和将軍是一條心的,齊國和馮家我都回不去了,将軍大可不必如此防着我……”

  “馮氏阿蘊。”裴獗容色平靜,眼神卻極有攻擊性,“你要我如何信你?”

  纏在腰間的胳膊越來越緊,隔着兩層衣料,馮蘊可以察覺到馬匹行走中,那不輕不重地摩擦,以及從裴獗的氣息裡噴薄而出的狠和欲。

  她很難受。憩

  若是少女那時,定會一個耳光扇過去,罵一句登徒子。但她早是成熟女子,與裴獗更有三年的親近,這樣輕輕的抵弄足以讓她亂去心神。

  于是反問:“将軍要如何才能信我?”

  裴獗不說話。

  烏黑的眼在夜色裡牢牢盯住她,氣息炙人。

  他從來沒有避諱過,他想要什麼,又不強行索取。

  其實隻要他想,馮蘊便拒絕不了,也不會拒絕。

  但如果他要連身到心的主宰,馮蘊給不了。憩

  “将軍要的我可以依你。我的兩個條件,将軍能應嗎?”

  她落水的那一天,兩人就此談過了。

  裴獗以離開的姿态給了答案。

  過了這麼久,馮蘊猜他仍然沒有改變心意。

  不料,他卻問:“跟了我,卻不入後宅,不誕子嗣,不要名分,姬不怕閑言碎語?”

  馮蘊笑了,“有将軍護我,何人敢閑言碎語?”

  裴獗低頭看來,黑眸映入月光。憩

  馮蘊繼續表示忠心:“不入将軍後宅,隻是不想拘着自己,不是不想要将軍。我以屬吏身份和将軍在一起,彼此會更自在……”

  她試圖讓裴獗明白自己。

  “我知道将軍心裡有很多疑惑,覺得馮氏阿蘊不可理喻。既要,又要,還不肯……但我有苦衷的。”

  “哦?”裴獗盯住她,“說說。”

  一副我看着你撒謊的樣子,把馮蘊逗笑了。

  “将軍看我,好看嗎?”她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