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鐵馬……”金戈紅着眼,顫抖着身體,蹲下來抱住他,淚如雨下。
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……”疁
他反反複複隻問這一句。
卻沒有人來回答。
隻有死在面前的鐵馬,那雙瞪圓的眼睛,一直看着他。
不知過了多久,窗外突然傳來一道笑聲。
“裡正娘子大半夜不在莊子裡歇着,卻跑到農具坊裡來跟男子幽會,真是好大的瘾啊……”
一聽那流裡流氣的聲音,就知是張二餅。
馮蘊沒有吱聲,朝邢丙點了點頭。疁
“張二餅。”邢丙道:“閉上你的狗嘴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張二餅大笑着,帶幾個兄弟走了進來,“今日我們是來替裴大将軍捉奸的……”
聲音未落,他就變了臉色。
牆角的屍體和鮮血,讓他有短暫的猶疑,很快便大喜過望。
“好哇,裡正娘子不僅偷人,還在背地裡幹殺人的勾當,我看你這回怎麼說……”
馮蘊知道他的想法。
可她謀劃這麼久,就等着他來,早就預判了他的預判。疁
“我們正愁找不到殺人兇手,你們幾個來的正好。”
張二餅忽覺不妙,“你說什麼?”
馮蘊不再看他,而是問金聽說你武藝高強,一個能打幾個?”
金戈擡起那雙赤紅的眼,看着馮蘊,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。
馮蘊走近,在他的耳側小聲道:“雲娘的死鬼丈夫沒有那個能力,除了鐵馬,你是他唯一的男人。你說,衡陽是誰的孩子?”
即便不是他金戈的,那也是鐵馬的,總歸是他們兄弟的孩子。疁
馮蘊道:“為了雲娘和衡陽,你不能死。那麼,殺害鐵馬這口黑鍋該讓誰來背,你可想清楚了?”
金戈慢慢站了起來。
他沒有帶刀,撿起掉落的那把鐵具,指向張二餅。
張二餅看着那雙冷森森的眼睛,突然有一種掉入陷阱的感覺。
今夜,孫鐵牛和趙黑蛋那兩個花溪村裡跟着他們混的小兄弟突然來告知,說他們看到馮蘊跟兩個精壯男子摸黑進了農具坊,好似是任家的那兩個家仆。
他記得馮蘊常去任家,跟人眉來眼去的,當即便領着人來捉奸……
可眼下……疁
看着金戈手染鮮血朝自己走過來。
張二餅想的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