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不等淳于焰回答,将簾子放了下來。蔆
淳于焰察覺到今日的她,明顯多了些脾氣。
似是想到什麼,他唇角掀起,高深莫測地一笑,又故意拍拍車窗,弄出些聲響來,引起她的注意。
“馮十二,信州軍情,想不想聽?”
馮蘊耳朵豎了起來。
沒有聽到下文,她也不急着去問。
淳于焰哼笑一聲。
“我怎麼聽說裴大将軍此次冒進貪功,兵行并州,栽了個大跟頭?”蔆
馮蘊心情本就不好,聽淳于焰用如此戲谑的語氣去調侃戰争,更不舒服了。
她冷笑一聲,拉開簾子看他。
“淳于世子又可大發一筆戰争橫财,可得意壞了吧?”
說着,打量他那輛墜着珠寶的馬車,目光冷冷地道:“可憐有些人,除了這些浮華俗世之物,便不剩下些什麼了。”
淳于焰氣得冷下表情。
“馮十二,你說什麼?”
馮蘊不再出聲。蔆
通往塗家塢堡的官道不是很寬,牛車、馬車、驢車,根本就錯不開路,便隻有這樣同行前往。
馮蘊以為淳于焰隻是去那個方向。
不料,到了塗山,他居然一直跟着。
馮蘊越發不耐煩起來,她打開簾子質問。
“世子到底要做什麼?”
淳于焰:“去塗家塢堡啊。”
馮蘊:“世子可真是太閑了。這個世道,每天都有人吃不飽飯,或戰死沙場,我就奇怪,世子怎麼就這樣好命呢,怎麼死的就不是你這樣的人呢?”蔆
淳于焰:???
看着那張冷冰冰的臉。
他确信,馮十二娘受刺激了。
而且,受的刺激還不小。
恰在這時,前方傳來塗堡主爽朗的笑聲。
“老夫的貴客,看來都到了。”
“裡君。”他遠遠朝馮蘊揖個禮,又轉向淳于焰,朗聲大笑,“淳于世子,又見面了。”蔆
馮蘊那口氣堵在喉嚨裡,還沒有來得及罵的話,硬生生吞了回去。
看一眼淳于焰那雙挑釁而輕佻的眼睛,她若有若無地扯了扯嘴角,收拾好情緒,慢條斯理地走下驢車,朝塗伯善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