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目光微動。
他看出馮蘊心情不是很好。
但也不問,再次為她斟滿。
馮蘊盯着夜空,不看他,聲音幽幽的。
“别想着灌醉我,你就有機可乘,我酒量……”
莫名想到那個喝醉了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夜晚,她搖了搖頭,笑着勾起唇角。虄
“我酒量不行,酒品不好,醉了就打人。”
淳于焰懶洋洋地哼聲,“打人不怕,别輕薄我就行。”
馮蘊淡淡的,“我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嗎?放心。”
聲音未落,淳于焰突然一躍而上,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,“我是。”
馮蘊:……
她一言不發地睨着淳于焰。
今晚的世子穿了件石青色寬衣,外罩銀白披氅,看上去雅緻風流,幾乎與月色渾然一體,湊得近了,馮蘊甚至可以看清他露在面具外的肌膚雪白一片……虄
然後,再次注意到他的嘴唇……
是令人羨慕的美。唇紋很淺,顔色漂亮,上次她以為是塗了脂膏,這麼一看,其實人家是天生的美人坯子。
她有些感慨,又喝了一口。
淳于焰目光微爍,聲音溫和地問:
“擔心裴妄之?”
馮蘊一愣,“不是讓我陪你嗎?有什麼心事說出來,我說不定善心大發,安慰你幾句。”
淳于焰:“不承認。不否定。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?”虄
馮蘊扭頭冷眼看他,作勢要翻臉,“我的事,你少管。”
淳于焰道:“要合夥做生意,首要便是坦然、真誠。不然未來少不得要出事。”
這個馮蘊倒是認可。
但她和淳于焰……
這個上輩子各種欺負他,導緻她名聲敗得一塌糊塗的男人,她做不到坦然和真誠。
“可以。”嘴上是要同意的。
說句話而已,不死人,她從善如流。虄
“我在想,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郎……”淳于焰淺飲一口,盯着馮蘊的側臉,好似想要誘導她吐露心聲。
“跟着裴妄之,不短你吃,不短你穿,你為何還要出來搞石墨營生?這世道,女郎抛頭露面可是不易。”
馮蘊笑了一聲,不答。
淳于焰懶洋洋地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