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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溪村的村學修得很快,工匠說再有兩三天就可以上梁封頂了,信州仍然沒有消息傳來。
倒是馮蘊派去中京的葛廣回來了。
黃昏時分到花溪村,水都沒有喝一口,便急急找到馮蘊。
葛廣很是憔悴,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,眼下黝黑一片,厚實的嘴唇幹裂出一條條出血的皲口。
馮蘊為他倒了一杯涼茶,葛廣咕噜咕噜便一飲而盡。
“多謝女郎。小人兩日沒有合眼,水也沒顧得上喝……”紭
他在解釋自己的狼狽,馮蘊道一聲辛苦。
“中京如何,可有見到駱姬?”
葛廣點點頭,“小人見到了。”
當初馮蘊派了兩個仆役跟駱月前去中京,這次葛廣過去便是先聯系到他們,然後才輾轉見到的駱月。
“駱姬豐腴了不少,看上去日子很是好過……”
吃得白白胖胖的,便是這個世道過得好最直接的标準。
葛廣沒有太多形容駱月眼下的舒服日子,眉頭皺了皺,便去瞄馮蘊的臉色,似乎不知如何說接下來的事情。紭
馮蘊察覺到他的表情,又倒一杯茶水遞給他。
“慢慢說。”
“是。”葛廣喝完,清了清嗓子。
“缇騎司的存在,對大将軍很是不利。”
他道:“駱姬沒有細說,但小人聽她的意思,有人在利用大内缇騎,私下查探晉國官吏,以此做把柄來要挾……最緊要的是,駱姬還告訴小人一個消息。”
“什麼消息?”
“她聽韋司主說,那宋壽安派了缇騎去虎贲、龍骥兩軍大營。具體所為何事,駱姬也不得而知,但眼下正是戰時,大内缇騎插手軍中事務,恐怕不是什麼好事……”紭
虎贲、龍骥都是晉國的軍隊。
雖不如北雍軍能征善戰,但人數不少,勢力仍不可小觑。
“小人得到消息,便緊趕慢趕地回來報信了。”
說着又将一封信遞給馮蘊,“駱姬給女郎的。”
馮蘊看了葛廣一眼,沒有馬上拆信,閑談般問起中京的事情。
“小人還探到一個消息,也不知算不算是什麼大事……”
葛廣遲疑一下,說道:“那日在城中食肆用飯,小人聽到鄰座有人說,丞相李宗訓家的女郎,不是嫁皇室便是嫁世家,從女兒到孫女,甚至外孫女,到處聯姻籠絡各方勢力,還說李相心大,外孫都當皇帝了,還這般謀劃,難不成一把歲數了,自個兒還想在龍椅上坐兩日不成?”紭
馮蘊想到了崔稚。
她的母親嫁的是晉國的大世族崔家。
而崔稚自己,将會嫁給敖家大公子敖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