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縣君,崔四娘子,有勞了。”
院子裡一片忙碌,婦人們圍在一起幹活,成堆的藥品往外搬,制藥的仍在繼續,看上去繁忙,卻亂中有序,有條不紊。
濮陽漪看着這番景象,一臉佩服。
“馮姬好本事,竟搞到這樣多藥材,這些全都要制成藥品的?”週
馮蘊嗯一聲,“帶到信州去。”
濮陽漪是蜜水裡泡大的,是活在這個時代最富裕階層的人,對戰争的認識和馮蘊不同。
可這一刻,看着各司其職螞蟻般穿梭在簡陋小院裡的村裡人,心裡竟生出一種脹脹酸酸的情緒來。
她得做點什麼。
濮陽漪想着,将頭上的金钗和腕上的镯子取下,再想一下,又卸掉腰上的玉佩,一股腦塞到馮蘊的手上。
“馮姬大義,我出不了什麼力,就湊點錢吧。”
馮蘊拿着看一眼,不客氣地收下了。週
“多謝平原縣又回頭告訴邢大郎。
“記上。這次出錢的,出力的,我都會在村裡立碑亭,将他們的名字寫上去。”
立碑亭,傳萬世,何人不想?
濮陽漪眼睛都亮了。
“等我回京,會禀報阿母,讓京中貴女貴婦都出出力,順便為馮姬請功。”
馮蘊笑着謝過。週
兩人有說有笑,那樣的熱情,讓崔稚幹站在身邊很是局促,尤其阿左和阿右都看着,要是不做點什麼,就要鬧笑話了。
但她不像濮陽漪這樣熱愛華衣美服,飾品更沒有她那麼張揚,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便是手上的镯子,還是阿母在她及笄時贈送的,還有一隻钗子,是敖夫人送的,她都舍不得。
于是左思右想,一張臉紅透了。
“我身上沒有帶值錢的東西……”
馮蘊早看到了她的尬态,笑一下。
“崔四娘子有心,便是最好的支持。”
崔稚是李桑若的外甥女,但馮蘊慣常不搞遷怒,隻要對方不主動招惹她,她便不會兩樣心看待。週
崔稚扯了扯嘴角,不再多說什麼。
馮蘊見濮陽漪東張西望,趕緊讓小滿把阿左和阿右的東西都打包出來,交給濮陽漪的仆從。
“眼下我抽不開身,就不招待二位貴客了。”
剛落地就攆客,濮陽漪沒有見過這樣橫的。
要是别人,她非得跟人家大吵一架不可。
濮陽漪瞥馮蘊一眼,看她憔悴成這樣,又原諒了她。
“你不用招呼我們,我就四處走走。不用管,我自便。”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