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出門由葉闖帶隊,除了大滿和小滿,随行的全是裴獗留下的侍衛,莊子裡的部曲,馮蘊一個都沒帶走。
天不亮就出發,花溪村居然有許多村民前來送行。櫮
“裡正娘子早些回來。”
有幾個婦人聽說她此去,是要到信州戰場,甚至流下了眼淚。
“裡正娘子要好好的,全須全尾地回來呀。”
濃霧彌漫間,村人的臉像上了一層釉,模糊又溫暖。
馮蘊打着簾子,一路跟人微笑道别。
直到出了花溪村,她才放下簾子坐好,長長籲一口氣,臉上的笑容也斂了起來。
“快着些,别誤了時辰。”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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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觀縣碼頭,賀洽早已在等待。
但他沒有想到,馮蘊說的帶點藥品,會有這麼多,而且全是戰場上急需的傷藥,當即便激動起來,拱手時,手都在顫抖。
“太好了,這可太好了。”
賀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,他很清楚,每場仗打下來,很多人不是被敵人殺死的,而是因為受傷不治,缺醫少藥而死的。
這些藥,可以救多少士兵的命啊。
賀洽朝馮蘊長長揖一禮,眼裡全是感動。櫮
“裡君大才。”
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郎這樣敬重過。
怪不得大将軍會在出征前,對他那般吩咐……
将軍是多想護着這個女郎啊。
可他違背了将軍的心意,放女郎去信州,不知究竟是對,還是錯……
賀洽腦子裡風浪不斷,而馮蘊的藥品已然運上了停靠的樓船。船上運載的全是送往信州的軍用物資,有士兵在甲闆上檢查,一個個持銳披甲,面無表情,看上去很是嚴肅。
負責運送的是行軍長史覃大金,他和馮蘊早有交道,又有賀洽的提前知會,于是粗粗打量幾眼,便招了招手。櫮
“帶馮姬上船。”
馮蘊走在前面,侍衛營的兵馬緊随其後,上了樓船。
賀洽領着人在岸邊揮手。
阿樓、邢丙等人,也擠在人群裡,大喊。
“女郎保重!”
“保重。”馮蘊朝他們揮手。
就在這時,碼頭上突然出現一行人。櫮
看仆從的打扮,不是晉齊的人,而是雲川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