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忠為難地道:“我們恐怕還得好一會兒,馮姬見諒……”
明明有那麼寬的路,非得把牛車攔在這裡,不讓别人走。
馮蘊懷疑淳于焰是故意的。
“世子。”倦
馮蘊輕喚一聲,在車前行禮。
“煩請挪動車輛,讓我們通行。”
淳于焰慢慢打起簾子,左右看了片刻,搖頭道:“此處路面狹窄,沒法子讓了。”
馮蘊臉色陰陰的,很是難看。
“那敢問世子,還要多長時間?”
淳于焰道:“兩個時辰要的。”
兩個時辰,天都黑了,到時候還不知會發生什麼,她們怎麼去并州?倦
看她面露愠色,淳于焰目光倦怠地笑:
“馮十二過來,有話告訴你。”
馮蘊:“說什麼?”
淳于焰面具遮臉,身姿斜靠車壁,看上去很是慵懶。
“想知,就近前來。”
這人就喜歡故弄玄虛。
馮蘊冷着臉騎馬走到車前,“說吧。”倦
淳于焰淡淡笑開,微微擺動的輕紗簾裡,一張臉看上去陰氣森森。
“我若告訴你,此去并州兇險萬分,你還是要去,對不對?”
馮蘊聞着酒氣,才發現他手裡執着一個酒壺,雙眼有微醺的笑意。
她看了看正在搬運糧食的雲川仆從,淡淡道:“去的。”
淳于焰又道:“紅葉谷方圓百裡,皆被齊軍和韓楚胡三人控制,紅葉谷的守軍支撐不到明日晌午。”
馮蘊眯起眼,“是蕭呈告訴你的嗎?”
淳于焰淡淡地笑,“本世子有眼睛,會看。”倦
馮蘊道:“那我便明白了。”
淳于焰忽笑:“為何你比我還瘋?”
馮蘊沒有時間跟他多說,擡手作揖道:“煩請世子行個方便。”
“馮十二。”淳于焰眼眸半垂着,帶點笑,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她,“據說,你年幼時,曾預言了一場全軍覆沒的戰争,此事可真?”
馮蘊臉色黯淡下來,盯住他,不言語。
淳于焰道:“那場戰,就發生在并州和恒曲關。你可還記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