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啐他,也鄙視自己。
裴獗扳正她的臉,“叫我什麼?”
馮蘊知道他的意圖。這種時候男人總是喜歡聽點好的才來得快。
她懂,但她不慣他。翂
“将軍?”
“嗯?”
“裴狗?”
“再說。”
“裴狗裴狗裴狗……狗……”她語調被撞得破碎,蕩出來變成壓抑的低叫。
他沒有更唐突的舉動,沒有硬來,但速度比方才快,那薄薄的衣料完全阻止不了那樣膨脹的熱量散發,馮蘊身子發軟,手虛虛地支撐在他肩膀上,喉頭顫歪歪的聲音,含糊不清。
裴獗在她臀上拍一下,像是咬牙般要掐死她。翂
“叫夫主!”
馮蘊死都不叫,吊着他。
她咬着唇,雙眼睜大看他此刻的樣子。
這是旁人賞不到的風光。
榻上的裴大将軍與在營裡将士面前的模樣是渾然不同的,氣息不穩,肆意偾張,俊朗的五官如鑄如神,透過布料可見肩臂隆起的肌肉,精壯勁實,黑眸更是亮得灼人。
簾子無風而動,内室靜谧得聽不到别的聲音。
隻有呼吸,夾雜着低而沉的喘。翂
窗戶是透亮的,馮蘊半阖着眼,玉雪似的長頸微微仰起,受不住想要張嘴,又咽回去。
她不叫夫主他就急,所以她偏不肯叫出那一聲,眼睜睜看他加重力道,一下一下越過叢林,有布料的遮擋也無濟于事,一片甘霖浸無聲,她如花般亂顫,也喘得厲害。
“将軍,好了嗎?你快着些。”
他不說話,雙眼出奇的亮,也出奇的狠,眼尾紅得不像話,吃人一般粗粝的揉她。好幾次她都覺得那層布料要讓他磨化。
野獸會鑽進來比野獸已經鑽進來了更吊人心,野獸在門口徘徊也更令人崩潰。她頭皮是麻的,神經一直緊繃着,直到快意突然順着尾椎竄上大腦……
空白一片,滅頂般的眩暈,她死死掐住裴獗的脖子,這一刻,分不清前世今生。
“将軍呃……”翂
裴獗好似沒有聽見。
扣住她,不給半點喘息的機會,那勁腰瘋狂得如同幻影,整個内室都是靡豔的氣息……
恍恍惚惚間,馮蘊看到窗戶上的小風鈴。
一晃一晃的,在風裡傳出細微的鈴聲,窗戶上還挂着一張“福”字剪紙。有些舊了,褪去了本來的顔色,應是昨年主人家留下來的。
而此時,屋子的原主人去了何處,已不得而知……
這便是亂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