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滿道:“幹什麼嘛,我還想聽聽呢。”彩
大滿臉頰突地浮出兩團紅雲,伸手擰小滿的耳朵。
“那日還沒聽夠?不害臊。”
小滿搓着耳朵叫痛,低低道:“我怕我們走了,将軍又欺負女郎,他粗手粗腳的,弄痛女郎怎麼辦……”
“你還說……”大滿直接捂她的嘴。
兩個仆女在外面說的話,屋裡的人都沒有聽見。
馮蘊享受着大将軍的侍候,百無聊賴地舒展着身子背對裴獗,淡淡相問:
“劉家的事情,将軍都聽說了吧?”彩
裴獗嗯一聲,沒什麼表情。
馮蘊擡起眼看他,嘴唇翕動間有點猶豫。
“人是我下令殺的,将軍知道嗎?”
裴獗仍然沒有什麼情緒,視線專注在搓揉絞動的那一頭秀發上,語氣沒有起伏,“嗯。”
馮蘊轉過頭看他,“将軍覺得我做錯了嗎?”
裴獗手頭上慢了下來,視線迎上女郎柔軟的美眸,“殺了便殺了。”
“殺得對是不對?”彩
她非要得出個結論才行。
不為别的,就是想知道從上位者的角度來審視她的行為,是對是錯,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,她很認真,如好學的學生對着尊敬的師長。
可惜裴獗視線微灼,心思好像并不在此。
“做都做了,無謂對錯。”
這個答案馮蘊不滿意,握住他的手腕,帶點嗔怪,“聽将軍的語氣,頗有微詞,我想聽聽将軍的看法。”
裴獗:“想聽實話?”
馮蘊認真點頭,看他久久不說話,隻是那樣看着自己,原本的信心滿滿變得忐忑不安。彩
裴獗的手落在她頭上,巾子将腦袋全部裹入其間,語氣淡淡的。
“還是婦人之仁了。”
“怎麼說?”馮蘊不解的回頭。
裴獗按住她腦袋,不讓扭動。
“斬草除根,把過失全推我身上。”
“……”馮蘊笑了起來,瞄他一眼,“不用我推,這瓢污水将軍也受定了的。旁人眼裡,你我是一體的。”
裴獗不說話,目光軟了些。彩
換了張幹淨的帕子,繼續為她擦拭。
馮蘊很是受用,眼睛眯起來,像隻被伺候舒坦的小狐狸似的,與他聊起自己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