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躺在熏着笑荷香的榻上。嬨
新換的大紅喜被,很是陌生的感覺。
她睡不着。
腦子裡,是齊軍螞蟻似的密密麻麻越過護城河往城牆上爬的畫面,是裴獗被人一箭穿胸的樣子……
她身上寒意陣陣。
炭火的溫度,擋不住冰冷的想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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恒曲關。嬨
夜幕降臨,山風拂出一片肅殺。
蕭呈在中軍帳中觀看輿圖,神色很是肅穆。
齊軍大舉攻城,要是不能一舉奪下并州,必會飽受非議。
此戰對他而言隻可勝,不可敗……
“報——”
一聲疾呼傳來。
蕭呈擡眼,“進來。”嬨
斥候扶着腰刀跑步入内,單膝跪下。
“陛下,晉軍設伏兵在鬼河左岸,有深溝高壘掩護,還埋伏了弓箭手,我左翼軍尚未深入,便遭伏兵襲擊。”
蕭呈尚未說話。
又一個斥候急急忙忙地沖進來。
“陛下!急報——”
他大口喘氣,臉色灰白,嘴唇好似都咬合不住。
“韓胡楚降軍,突然,突然從右後方朝我軍猛攻……他們反了啊!”嬨
“報——”
再一道長聲。
來人腳步飛快,人沒進帳,聲音已然高聲喊開。
“陛下,陛下不好了。西北方向受晉軍精銳伏兵襲擊,領兵者是赤甲軍副将敖七,他們伏擊我軍右翼謝将軍部,打亂了我軍攻城步伐……”
這人聲音未落,外面再次傳來呐喊。
“報——”
蕭呈變了臉色,手微微攥緊,怒目而視。嬨
這次來的,是寇善的陣前兵卒。
“陛下,陣前傳聞,晉軍有十萬援兵趕到,眼下晉軍士氣大增……我軍剛架上浮橋,裴狗便從城裡殺了出來,騎兵直搗陣前,沖散了我軍攻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