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晚上的,女郎要去哪裡?”
他沒有像旁人一樣稱馮蘊為夫人,顯然是不承認那場婚禮。
但他也沒有上來就翻臉抓人,顯然還不想馬上暴露自己的私心。
馮蘊半挑簾子,探出半邊臉去。
街道兩側燈火昏暗。孧
馮蘊看不清鄧光的表情。
輕輕的,她莞爾一笑:“鄧将軍,聽說戰事不順,我準備去城北避一避……”
鄧光看着簾後那張瑩白昳麗的俏臉,微微眯眼。
“女郎莫怕,眼下并州城全在鄧某掌控之中,齊軍打到天亮,也未必能攻得進來,有鄧某護着女郎,萬無一失……”
馮蘊皺眉。
鄧光此言如果以裴獗下屬的身份,也未免太暧昧了。
想必衆人也聽出來了。孧
葉闖面有怒色,溫行溯靜默不語。
馮蘊卻笑了,“鄧将軍準備如何護着我?”
鄧光聽着那慵懶驕慢的聲音,心裡莫名有些癢癢。
漂亮的女郎和姬妾,在戰時就是戰利品。
當然,裴獗的姬妾也不會例外。
一個時辰前,鄧光其實還在猶豫。
生死、命運,行差一步,都有可能萬劫不複……孧
要不要背叛裴獗,他想了許多,但在做最關鍵的決策時,他的腦子裡曾無端掠過,那天馮蘊從房裡走出來的那個畫面。
雪膚玉容,姿色傾城。
這樣的姬妾,隻要裴獗一死,他便可以擁有……
男兒建功立業為了哪般?
不就圖個暢快潇灑?大丈夫行事,不該瞻前顧後。
“女郎不必驚慌。”鄧光看出了馮蘊的疑心,但并沒有率先捅破窗戶紙,神色淡定地道:“來人,将女郎車駕請回别院。”
又朝馮蘊行一禮,很是周全。孧
“兵荒馬亂的,女郎還是不要到處亂跑得好。”
馮蘊微微一笑。
他不知鄧光是如何在裴獗的眼皮子底下跟人互通款曲的,隻知道,她不可能全身而退了。
鄧光帶着大隊人馬,兵甲森嚴。
他們統共不到五十個人,拼死一戰也未必走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