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主要的是,他不能長久耗在這裡。
不如先困住她,等裴獗陣亡,還不是由他說了算?
鄧光想通個中關節,十分後悔方才魯莽,讓馮氏幾句話激怒,差點暴露底細,讓她将麾下将士割裂……
“諸位。”鄧光目光陰陰地一閃,帶點冷笑。
“本将忠于朝廷,忠于大将軍,從無反叛之心。但是——”
他指着馮蘊和溫行溯,大聲道:
“為免将士們受其煽動蠱惑,對這兩個齊國細作,本将不會放過,但也不會再處置,一切等大将軍回城再說。若大将軍說本将有罪,本将自甘領罰!”岷
他說得擲地有聲,可以說滴水不漏。
原本有疑心的将士,聞言便歇了火氣。
相比于馮蘊和溫行溯,他們跟鄧光的時間更長,當然更願意相信他,想到方才的懷疑,有一些人甚至暗生悔意。
等大将軍回來再說,是最好的辦法。
人群收刀收槍,有将士主動去安撫方才打傷的對手,互相緻歉。
馮蘊看着鄧光,心情也微妙極了。
她沒有料到這個看着五大三粗的武夫,腦子這麼奸猾,這麼快便識破了她的心思。岷
也是,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,有幾個是簡單的?
鄧光回敬她一眼,揮了揮手。
“給我看牢了,不許放人出入。”
人群如潮水般湧來,又如潮水般離開。
鄧光撤走一部分人馬,留在行營别院的全是他的親兵心腹,将馮蘊和溫行溯等人困在裡面,封鎖嚴密。
小滿扶着馮蘊進屋。
溫行溯也帶人退回别院。岷
目前暫時平安,就是最好的結果。他安排一部分人守夜,其他人全都圍着炭爐席地而卧,養精蓄銳。
濮陽九也進來了,帶着他的仆奴侍衛和藥箱,為院裡受傷的人處理傷口。
馮蘊站在窗邊,鬓發紛飛,不知在想什麼。
大滿道:“不知将軍此時得信了沒有?”
小滿無奈地歎息,“我們出不去,将軍隻怕也進不來,還有齊軍的圍攻,将軍的處境比我們還要兇險許多。”
馮蘊看過來,兩個人就都不說話了。
再是緊張害怕,說這些都無用。岷
她們不敢再影響女郎的情緒,低下頭去默默守炭爐。
轉眼夜便深了,外面鄧光的親兵仍然沒有撤去,虎視眈眈地盯着行營别院。
老鼠都溜不出去一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