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點頭,“好!我們馬上撤離。”
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說話時都用的“我們”,是下意識捆綁在一起,與蕭呈分出來的敵我。
離開行營别院的時候,裴獗讓馮蘊先上了馬車。宎
“合上簾子,不要看。”
馮蘊微微皺眉,不知他要做什麼,但還是點了點頭。
片刻,外面便傳來裴獗冰冷的聲音。
“殺了!”
“一個不留。”
馮蘊心頭一震,閉上眼睛。
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痛哭求饒,震耳欲聾。宎
馬車簾子無風而蕩,隻片刻,鮮血的腥臭味兒便沖入了鼻端。
凄厲哀嚎很是沖擊人心,但現場鴉雀無聲,沒有人說話。
昨日還在并肩作戰的兄弟,隻因選擇不同,今日就走上截然不同的路……黃泉路。
這是背叛者的下場,裴獗不會手軟。
尤其眼下情形,一殺了之,是最好的處置辦法。
别院門外血流成河。
石獅子的臉上濺到鮮血,兩隻銅鈴樣的眼睛紅絲絲的,很是瘆人。宎
一陣血腥的慘叫後,安靜下來了。
人也殺光了。
鄧光被押到裴獗的面前。
“跪下!”左仲踢他腿彎。
咚!鄧光腿腳軟下來,撲倒在地,身上全被鮮血染紅。
從頭到尾,他沒有說話,也沒有動。
頭發垂落在臉頰上,好像一具死透的屍體。宎
“鄧光。”裴獗聲音微沉,“你可有話說?”
鄧光滿頭亂發,慢吞吞擡起臉,“成王敗寇,沒什麼可說的。”
裴獗道:“我記得你有一稚子,出征時尚在襁褓?”
鄧光原本平靜的面孔,當即變得猙獰起來,怒目而視,仰頭在左仲手裡掙紮着,聲音激動得顫抖。
“裴獗,你要做什麼?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擔,你将我大卸八塊五馬分屍都不為過,稚子無辜啊……”
裴獗上前兩步,低頭,看着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。
“李宗訓許了你什麼好處?”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