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剛才是在送死嗎?
“來人。”蕭呈好像突然醒轉一般,勒令侍衛,“帶平安下去,傳太醫。”
平安聽着蕭呈中氣十足的命令,看出他隻是傷了胳膊,臉上笑得十分燦爛。
“沒事了,陛下沒事了……”捄
聲音未落,人就軟了下去。
馮蘊便是這時從戰船的窗戶裡往外看的。
兩軍戰在一處,密密麻麻,喊殺震天。
她剛剛被小滿搖醒,腦子還有點懵,恍惚間,好像聽到了蕭呈的喊聲?
他在叫阿蘊,說要重頭來過……
馮蘊覺得自己幻聽了。
但裴獗退出并州,蕭呈追來此地,這一幕不就是上輩子石觀碼頭那一場大戰的重現嗎?捄
她看着蕭呈被石隐射中。
看着平安替蕭呈擋箭……
震驚得眯起了眼。
前世今生,穿胸長箭,一模一樣的場景……
她甚至也突然明白,無論平安的嘴有多讨厭,無論她有多厭惡平安,蕭呈都始終會信任他,将他帶在身邊的原因了。
那是生死時刻能為他擋箭的人。
她露出一個笑容。捄
白馬長嘶,那一襲銀甲掩于人如她的猜想一樣。
蕭呈還是愛惜他自己的,識時務。
他沒有再追。
這是一個骨子裡冷漠的人,不會改變。
樓船越去越遠。
岸邊依舊人聲大熾。捄
惱羞成怒之下,齊軍瘋狂進攻。
而北雍軍戰船離去,石隐目的達到不再糾纏,按照即定計劃有序撤離,一邊策馬狂奔一邊還高舉旗幟呼喝,發出長長的調子,好像在羞辱蕭呈……
千軍萬馬齊聲奔騰。
蕭呈撫着受傷的胳膊,沉默。
馮蘊靠在船闆上,雙眼漸漸失焦。
陽光映在水面,金子般亮眼。
他們都看不到彼此。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