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顧不上裴獗。
她自己,僅自己在餘韻中呼吸。
裴獗稍事清理一下,發現馮蘊阖着眼,兩排睫毛扇子似的,嘴裡在無意識地喃喃,聽不清說的什麼,但意識已然模糊。
“蘊娘?”
沒有得到回應。
裴獗雙眸沉下去。穎
終究也不知他是誰了……
他郁躁地一把扯過烤幹的衣裳,冷着臉替她穿好。可這顯然不是她想要的。她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麼,抱過來便往他身上蹭,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魚,穿上去的衣裳轉瞬潮濕,整個人熱得像一隻小火爐。
裴獗探了探她的額頭。
很燙。
他将她平放下來,似是想到什麼,将她的腿曲起,拿過濮陽九給的白瓷瓶。
玉戶此藥恰如其名。
眼前美景滴濕羅衣,朱戶紅綻美豔至極。濮陽九雖然不是個好東西,但名取得好,藥也正是合用。嬌花不堪受,僅僅入得一些便如此紅軟不堪。穎
真是嬌氣。
裴獗臉沉眼熱。
這曆劫般的艱難。
上藥,對他也成酷刑。
但馮蘊明顯比他更為難熬。
毒性堆積到巅峰,不僅沒有因為得到慰藉而緩解,反而哄得她貪得無厭……
她早忘記自己在哪裡,甚至不知這是前世還是今生,零星的餘火幻化成熊熊大火,幾欲将她燒透……穎
“将軍,不走。”
“不走,不要走……”
她拉住裴獗的手,扣入五指。
喉頭溢出一聲,低低的如同嗚咽。
好在沒有認錯人。裴獗想。
他寬慰地拍了拍她,将東西都收拾好,這才把嬌人兒抱過來。
“忍着。出去找大夫……”穎
“将軍……”馮蘊雙眼迷離地攀住他,還想說什麼,那嘴一張便是難耐的低吟。
裴獗以手作刀。
馮蘊來不及發出聲音,人便軟在他懷裡。
幽歡如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