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慢慢地放松下來,一個頭好似兩個重,難受得如同死過一回,但是沒有山洞裡那種焦渴的感覺了。
馬車的搖晃間,她又沉沉睡去。
“可憐的。”濮陽九盤坐在馬車的小幾邊上,看着裴獗懷裡的女郎,搖了搖頭。夒
“看來是不信任我,沒好好吃我開的藥調理。”
裴獗低頭看一眼懷裡那張紅潤潤的臉。
“嚴重嗎?”
濮陽九沉吟,半晌才擡起眼皮。
“不好說……”
見裴獗眼裡有冷光掃來,又歎口氣,“你瞪我也沒有用。當初她中毒時,我便說過,藥效極烈,需得調整很長一段時間方能痊愈。顯然,人家沒當回事,根本沒吃我開的藥……”
濮陽九有些不高興。夒
他認為是馮蘊不認可他的醫術。
哪裡知道,馮蘊本就是不想此生再經曆生育之苦、喪子之痛,根本就不想調理……
“藥物殘留會這麼久?平常也不見異常。”裴獗說着,不知想到什麼,突然皺起了眉頭。
這陣子蘊娘确實三番五次來挑釁他,難不成與身上的殘毒有關?所以,也并非不見異常。
“當然。”濮陽九用一種内行看外行的表情斜視他,坐過去往他挪近一點,剛碰到馮蘊的腳,裴獗就踹了過來。
濮陽九嘶一聲,啐罵。
“見色忘義。罷了,不說也罷。”夒
裴獗:“說。”
濮陽九翻個白眼,細思一下,嘶聲詢問,“你說她先是渾身長丘疹,然後才有了失态的反應?”
裴獗嗯一聲。
聽着濮陽九的話,思緒卻想的不是那些丘疹,而是那緊實綿軟的豔粉朱寇含苞待放……
“妄之。”濮陽九打斷他的思緒,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須,不知在思考什麼,眉頭緊蹙着,想了好半晌才點點頭。
“上次藥性發作她躍入長河,這次是掉入寒潭,許是受了冷水的刺激,喚醒了熟悉的記憶?”
裴獗:……夒
什麼毒那麼厲害,還長記性了?
“庸醫。”
濮陽九百思不得其解,隻道:“總歸是有殘毒未清,又受到了某種東西的誘發,我眼下無法斷定,但不影響結果……”
裴獗:“什麼結果?”
濮陽九瞥他一眼,“你的小嬌妻在未來相當長的歲月裡,想來都會與此毒共存了,你要有福分呢,就是她毒發的時候,正好是你在身邊。你要是運氣差點,剛巧碰上别人在她身邊……”
“此毒不可解嗎?”
他問得認真,于是濮陽九的态度也端正了一點,嚴肅地道: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