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說好說。”淳于焰看着馮蘊,拿起桌上的面具,含笑淺淺地戴回去。
傾世容貌轉瞬變成冰冷面具,馮蘊有些感慨。這淳于焰要是當真以真面目示人,想來是沒有生意做不成的。
裴獗這麼冷心冷腸的人,方才當着那張臉,竟然也沒有說什麼狠話。
果然長得好看的人,就是命好……
她剛想到這裡,冷不防看到裴獗拍了拍淳于焰的肩膀,一把将他扯了起來。
“世子,恕不遠送。”
淳于焰就那樣被裴獗推了出去。潊
外面傳來向公公的哎喲聲。
“狗東西。”淳于焰踢了他一腳。
“怎麼不早點通傳。”
向公公那個委屈呀。
不是他不通傳,是根本就來不及就讓左仲的刀架在脖子上了,他要敢出聲,明兒個主子身邊伺候的,隻怕就換成了别人。
淳于焰當然知道怎麼回事。
隻是拿他出氣而已。潊
抖一抖衣袖,再出門時,又是那一副矜貴風華不可一世的樣子,任誰也看不出方才在屋子裡讓馮蘊和裴獗輪番搓磨過。
“等本世子從并州回來,再找他們算賬。”
屋子裡,馮蘊笑盈盈地讓小滿重新續水煮茶,自己去添了些香料在香爐裡,等地上的水漬都打掃幹淨,這才坐下來與裴獗相對。
“将軍可用過飯了?”
她就像沒事人一樣。
不就方才和淳于焰的事情解釋。
要是蕭呈,這時可能會說“你就那麼守不住”“是誰給你的膽量,和男人勾勾搭搭”一類的話了。潊
可裴獗好似對她的私事,并沒有什麼興趣。
顯然他也沒有當真認為二人是真夫妻,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淳于焰。
隻道:“你從安渡叫了人來?”
馮蘊心弦微收,來不及細想此刻的情緒,嗯聲便道:“我已跟文田叔商量了一個章程出來,這便給将軍過目。”
和議館的布局圖,結構,工期,用料,安防布置等,馮蘊都标注得十分詳盡。
裴獗看罷圖紙,黑眸微深。
“這些全是蘊娘的想法?”潊
馮蘊看出了裴獗眼裡的質疑。
因為圖紙上的建築,和平常所見略有差異,制作工藝也不同。那是她上次修農具坊時,從阿母的書中,再結合塗家塢堡的建築實際設計出來的。
“是我和文田叔共同的想法,也是書上聖人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