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大郎臉一熱,看着女郎盈盈的目光,那種被人看穿的尴尬便浮了上來。
“女郎為何什麼都懂?”
馮蘊笑道:“這樣吧。明日一早,你帶着賬簿來找我,我再跟你細說。記得,賬上有多少可以活動的銀錢,都須理出來。”
邢大郎眼睛亮開,深深一揖。
“小人明白。”
大滿和小滿跟了馮蘊一路,也看了一路,同樣被她弄得好奇。甏
小滿問:“女郎到底為何買地呀?”
馮蘊瞥她一眼,“去備水,你家主子要沐浴了。”
她極好潔淨,出去一趟,回來就想泡一泡,洗幹淨再舒舒服服地躺下來抱鳌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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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續下了兩天雨,信州的天越發寒冷了,好似比晚年要更冷上幾分,士兵們出門巡邏,都要先雙手哈口氣,再跺上兩腳,罵兩聲老天……
這樣的天氣,無疑為即将到來的和議增加了促成的幾率。
太冷了,沒有士兵想打仗。甏
裴獗走入營房時,幾個士兵正圍在爐子邊烤火,哆哆嗦嗦的,看上去都有些冷。
冷不丁大将軍站在面前,吓得臉都變了。
“大将軍來了!”
“大将軍……”
值守的時候躲着烤火,他們心裡都道自己完了。
不料裴獗隻是皺了下眉頭。
“軍棍欠着,各歸各位。”甏
說罷人就走了。
幾個士兵愣了愣,面面相觑,随即就笑咧了嘴巴。
“大将軍成婚後,人變和氣了。”
“那是。有地方洩火了,就不找咱們麻煩了。”
“少說屁話。趕緊上哨崗。”
“他娘的,這天真冷。”
出奇的冷。甏
可冬衣沒有發下來,他們還穿着那一身,很是難熬……
一年多的戰争,軍需是一直在發放的,可近兩個月,總在推遲。
要說晚年這個時季沒發冬衣,還能忍一忍,今年冬天來得早,下雨變天凍死狗,将士們都面臨着冬衣短缺的問題……
裴獗到了中軍帳,便找來了行軍長史覃大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