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眯眼,“做什麼?”
淳于焰:“伸出來。”
馮蘊抿着嘴唇看他,一動也不動,淳于焰見狀,索性将她的手拉過來,攤開手心,像算命先生似的,認真看着掌心那一條條紋路。
他的手修長白皙,觸感極好,可以看出平常着重養護,但太涼了,馮蘊讓他逮住,像被蛇纏住了似的,眉頭都蹙了起來。
“世子看出來了嗎?我什麼時候發财?”虘
“快了。”
淳于焰靜靜擡頭,盯着她看了片刻。
“告訴我實話,你莫非真是女妖?會吸人精血那種?”
“滾!”馮蘊瞪他。
淳于焰笑了,眼睛格外好看。
“我滾了,何人來幫十二做冬衣?”
他戲谑的目光裡,是狐狸般的狡黠,被面具模糊的下颌線條,可見公子如畫。虘
“你吧,你是如何住進我心裡的?”
上一句調侃,下一句卻認真。
“對我的事情,你了如指掌。讓我不得不防啊。”
淳于焰遊走多國,生意做得大,路子多,鋪得廣,可他真正擁有多少财富,手下有多少商貿往來,連他的親爹雲川王都不知情,馮蘊卻好像知根知底。
從安渡那二十萬石糧開始,她簡直就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,淳于焰那些不為人知的事,她都能知曉一二。
可若是說她全都知情,又不盡然。
淳于焰藏在安渡那二十萬石糧,原本就不是擺在台面上的,雲川王并不知情。但因為“出借晉國”,事情浮出水面,無異于将淳于焰的野心曝光在人前,為他們父子間本就緊張的關系,又添了一把柴火,也讓他的兩個庶弟對他更為忌憚,私底下動作頻頻……虘
這才有了後來花月澗的刺殺。
但這些事情,淳于焰不會告訴馮蘊。
他想從馮蘊嘴裡聽出答案。
然而,那是馮蘊最不可示人的重生秘密。
“猜的。”馮蘊用力扳開他,将手收回來,懶洋洋地道:“世子有能力,這點小事情,根本就難不倒你,隻看你樂不樂意出手罷了。”
淳于焰微蹙的眉松開了。
簡單的一句話,小刷子似的将他内心那點疑惑撫平。虘
“你這張嘴呀……”他眼角揚笑,好似帶着感慨,閃動着意味不明的光,“但凡肯說點好的,要什麼沒有?沒有裴獗,我照常可以給你富祿榮華。”
馮蘊微微欠身,先緻謝,然後道:
“多謝世子好意,我受不起。”
又一笑,“還是攥在自己手上的東西,才是自己的。别人給的,想收回便收回,不踏實。”
淳于焰看着她的眉眼,隻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