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節,莊子裡沒有多少農活,閑下來的人很多,恰好可以組織起來縫制冬衣,建一個臨時的工坊,自己的人力,能省不少銀錢。虘
剛到手的财物,又一箱一箱地讓人搬走了。
馮蘊把契書收好,派葛義帶着她的手信回安渡,交給應容。
應容本是繡娘,在繡坊長大,由她來承頭做一批冬衣再好不過。
在信裡,她詳細寫了自己的看法和章程,供應容來參考,并吩咐她,務必用最短的時間趕制出來。
做好這些,天已然盡黑。
月亮挂到柳梢頭。
馮蘊倚在木榻上抱着枕頭看着空蕩蕩的屋子,緊繃一天的心,松歇了下來。虘
無須盼良人,良人不可期,但可以拿來用……
第191章
都要吃飽
接下來的兩日,馮蘊都在鳴泉鎮和信州之間來回。僦
有熟手工匠,這個和議館建得極快。
一船船青磚木材和石料從渡口運抵鳴泉,材料分門别類,工匠各司其職,到第三日的上午,地基已經打造出來,木料,磚瓦也都逐漸運送到,因為有往來的士兵和匠人,鳴泉鎮變得格外熱鬧。
馮蘊剛乘車趕到議館,叢文田就從鳴泉鎮街上過來,臉色嚴肅地告訴她。
“女郎,出事了。”
馮蘊心裡微微一突,“怎麼了?”
叢文田道:“鳴泉鎮有戶人家,昨夜遇上盜匪入宅,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,全死在屋子裡。盜匪走後,還一把火燒了房屋。”
他這兩天都住在鳴泉,盯着議館的工期,昨夜裡聽到喧鬧,眼睜睜看着火光沖天而起,轉眼就吞噬了房屋。僦
“太可怕了,我當時就想,議館堆着這麼多木材,要是盜匪來了不堪設想……”
馮蘊眉頭輕蹙。
“文田叔,别擔心,議館有那麼多守軍,出不了岔子。”
叢文田是個工匠,并不知兩國博弈會發生什麼,最擔心的是差事,是工期。
馮蘊也不好和他多說,寬慰一下,看了看議館的進度,又坐着馬車,去那戶人家外面繞了一圈。
焦黑的牆垣,殘磚斷瓦,放眼望過去,全是被肆虐過的痕迹,很是慘烈和凄涼,有士兵穿行其間,正在往外擡屍體。
一具具焦屍辨不出模樣,全擺在院裡,引來無數人圍觀僦
馮蘊沒有走過去,目光越過人群,落在其中一具屍體腰間的吊墜上。
剛到鳴泉那日,在鎮上那個食肆裡,她看到過這個烏鐵吊墜,就系在餅臉男人的腰上……
裴獗做事,還是讓人放心的。
一群人齊齊整整,死得很幹淨。
馮蘊在馬車裡坐了片刻,示意邢大郎俯耳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