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瘋子。你可别起這歹心。”
“為何不能?你知道的,我想要你,做夢都想……”
“我怕你雲川的鐵籠不夠我造的。”馮蘊審視他一番,搖了搖頭,“你也提醒我了。往後,我得防着你。”
她聲音轉冷,面色帶笑,看不出真心和假意。
淳于焰也是如此,二人四目相對,眼裡有拉絲般的情緒,在雨聲裡你來我往……
“世子!”殷幼的聲音突然傳來,帶着焦灼,打斷了室内劍拔弩張的對視。霧
“世子不好了,裴獗帶兵來了……”
這時,莊子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透過濃密的雨聲隐隐入耳,速度極快。
淳于焰輕笑,“這麼快?”
又意味深長地看着馮蘊,“看來你在裴妄之的心裡,舉足輕重啊。是不是很開心?”
馮蘊是有點意外。
她計算過時辰,即使裴獗得到消息放棄接太後大駕而返回信州,也要明日才到。
那時候,她已然“委委屈屈”地被部曲救回去了。霧
誰也不會知道她藏身在何處,隻會将失蹤的責任記在宋壽安的頭上……
哪知裴獗不僅這麼快回了信州,還找到淳于焰的莊子裡來了。
失策!
果然不能用蕭榕的辦法。
這昏招天然帶着失敗的魔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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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雲堆積,暴雨傾盆,狂風呼嘯的聲音如同野獸咆哮,大地漆黑一片,刀鋒在寂夜裡反射着冷光,仿若嗜血。霧
“大将軍,前面好像是齊軍——”
左仲喊聲尚未落下,裴獗已然騎着踏雪,閃電一般從身側掠過。
淳于焰這座莊子選得極是巧妙,莊前臨河,河的這頭是晉占信州,河的那頭是齊占淳甯。以河為界,一分為二,在和議的當前,兩軍平常遙遙相對,也沒有什麼沖突。
“齊軍深夜過竹葉河,意欲何為?”
沒有人回答他。
裴獗的速度,快得令人心驚。
就好似那是來犯之敵……霧
他一馬當先沖在前面,密集的雨點瓢潑似的落在他的身上,他面若寒霜,踏雪察覺到主人的情緒,長聲嘶鳴,劃破了沉寂的雨夜,也讓停在渡口準備離開的蕭呈,回頭看來。
“陛下快上船。”吉祥看到雨幕裡的人群,聲音緊張,“是晉軍來了……”
和議在即,但雙方仍是交戰狀态,皇帝入夜過竹葉河本來就冒險,侍衛們本就緊張,冷不丁看到有晉軍沖過來,自是嚴陣以待,催皇帝上船。
蕭呈沒有動,從吉祥手裡接過傘,撐在頭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