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做虧心事,還怕見人嗎?
淳于焰沒有從她眼裡找到一絲惆怅和痛苦,覺得十分新鮮,搖搖頭。
“你也真看得開。”
馮蘊悠悠抿唇,一聲都無。
淳于焰似笑非笑地問:“你和裴妄之的婚禮,要是你阿父不肯承認,你當如何?”澇
馮蘊靜靜側過頭來,與他對視。
“我和裴妄之的婚禮認不認真,全然在我,不在于馮敬廷。這個年代,女子婚嫁不問父母的多了去了,何況我是馮敬廷不要的女兒,早斷絕了關系,他憑什麼來幹涉我?”
淳于焰讓她噎住。
因為馮蘊這話不算胡說八道。
亂世底下,妻離子散、離鄉背井,家破人亡,骨肉分離,幾乎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慘劇發生,這樣的大環境下,對女子的約束遠比前朝寬松許多。私相授受就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者,不知凡幾。
但她不是尋常百姓。
她出自許州馮氏啊。澇
淳于焰看着她的果決,心下不由生出一絲佩服。
這是除了對馮十二那方面的肖想以外,另一種不同的情緒。
他嚴肅了幾分。
“你我合夥,有共同利益,無論何時,我站你一邊。”
馮蘊擡手朝他行禮,眉眼帶笑。
“有勞世子。”
“舉手之勞。”澇
兩人在鳴泉鎮逗留了半日,盡興而返。
馮蘊發現淳于焰沒有回他的莊子,而是跟她一道前往信州。
一直到她的馬車快到春酲院了,發現淳于焰仍然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面,這才有些納悶,撩起簾子來問。
“世子準備去哪裡?”
淳于焰微笑,“回家。”
馮蘊皺了下眉頭,“世子住在何處?”
淳于焰擡下巴示意一下方向,淡淡地笑,“剛置了個院子,恰好就在春酲院隔壁,巧了不是?”澇
“是挺巧的。”馮蘊放下簾子,微微低哼。
真是财大氣粗,狡兔三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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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蘊進門的時候,碰到溫行溯。
他從蕭榕那邊過來,看上去行色匆匆,眉目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