繼兄的名分,是阻礙他們的城牆,也是他的枷鎖……澇
“怎麼了?阿兄生氣啦?”馮蘊吐了個舌頭,帶着十七歲少女才有的嬌憨,拉了拉溫行溯的衣袖,誠心緻歉。
“我沒有考慮大兄感受,玩笑過分了。是我的錯,阿兄勿惱。”
溫行溯垂着眸,看她羽睫輕掃,嫣然帶笑。
這樣輕松活潑的阿蘊,他很久沒有看到了。
裴獗更看不到。
這是獨屬于他的,單純無邪的阿蘊。
“沒有。”他低頭,手指輕輕順一下馮蘊鬓角的碎發,“就算天塌下來,阿兄也不會生腰腰的氣。”澇
“那我可以生你的氣嗎?”
“當然,阿兄就是腰腰的出氣筒。”
看他說得煞有介事,馮蘊笑不下去了。
想到溫行溯上輩子為她所做的一切,想到他的慘死,馮蘊心裡吃痛,握住他的手,雙眼微紅。
“我不喜歡蕭榕,但我明白阿兄的心意。你憐她無父無母,就像當初待我一樣,這是阿兄的良善,我哪裡會怪罪……”
溫行溯似乎一怔,“不一樣。”
馮蘊怎麼會和蕭榕一樣呢?澇
他想解釋,卻沒有來得及,隻聽院門有人低喚一聲“将軍”,平靜的庭院裡便似平地起了風波,空氣都低壓了起來。
他二人齊齊側目,隻見裴獗站在鬥拱檐下,默默無聲地看着他們。
溫行溯縮回手,躬身行禮。
“見過大将軍。”
其實他不用如此驚慌,兄妹握手怎麼了?
馮蘊沒有當回事,因為她是真的不心虛。
“将軍怎麼來了?”澇
晌午的陽光照在裴獗雪亮的铠甲上,襯得他英武不凡,眉目也更顯冷漠。
“送解藥。”
三個字說得平靜,簡單又直接。
溫行溯聽不出端倪,馮蘊卻差點噎住。
解藥的意義,是隻有他二人才懂的秘密。
“咳!”馮蘊好不容易才掩飾好情緒,不讓溫行溯看出異樣,然後嗔他一眼,福身道謝,溫行溯便告辭離去了。
他走得很快,衣袍飄動很是雅緻。澇
裴獗看一眼他的背影。
沒有如馮蘊料想的那樣回屋,而是冷着臉掏出一個白瓷瓶,遞到她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