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大金又開始思考自己的各種死法了,想到議館那麼大的事出了問題,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。
“末将這便去查,順便找賴忠要個交代。”
裴獗面容看上去冷漠駭人,可沒有半分為難,擺擺手就示意他下去了。
這才又轉過頭來問馮蘊:
“你可知是何人送信?”槤
馮蘊想了一下,“你問我,我問何人?”
裴獗:……
兩個人雙眼四目相視片刻,馮蘊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,眼裡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痕,表情卻是嚴肅。
“問題要是出在府庫司,那有機會得知此事,并且願意告之于我的人……”
她打量裴獗,一字一句說得無比凄涼。
“我在晉廷裡無依無靠,放眼望去都是想殺我的人。除了将軍,無一相熟,想不出是何人良心發現,向我示警。”
裴獗微抿嘴唇,看着她貓兒般溫順可憐的模樣,目光轉柔,“不知便不知。委屈作甚?”槤
又道:“身子可大好了?”
馮蘊方才就沒指望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安慰的話,沒想到正氣凜然的裴大将軍突然關心起人來。
“有将軍的藥,康複極快。”
她狀若嬌羞地瞥一眼裴獗。
“那夜,我是不是給将軍丢人了?”
裴獗眉頭微蹙:“你當真不記得了?”
馮蘊心虛地瞅着他,“不敢騙将軍,真的……記不清。”槤
想想自己還誤會了他去找李桑若,她眸子垂得更低,聲音變得溫軟了許多,“我還誤會了将軍,實在是錯上加錯,請将軍責罰……”
她低着頭,露出一截雪亮的頸子。
精緻的小臉白皙的肌膚,活脫脫一個勾魂的狐狸精。
哪裡是在領罰,分明就是在引他堕落。
裴獗若有若無的哼了聲,語氣沒有起伏。
“下不為例。”
說罷又沉聲吩咐:“你先回去,等覃大金有了消息,我派人通知你。木料不夠,你們自行采買,十幾根梁,應當湊得出來。”槤
馮蘊低低發笑。
裴獗讓她笑得沉眉微凝,看着她不說話。
馮蘊做了一個“哦”的口型,朝他行了一禮。
“屬下明白了。”
什麼屬下亂七八糟的。裴獗冷着臉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