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來,是幫駱姬帶東西給夫人。”
馮蘊以為像上次一樣,是個什麼小玩意兒,不料韋铮擊掌聲音落下,兩個侍衛擡着一口箱子上來,箱子上挂了把明晃晃的鎖,看上去沉甸甸的也不知裝的是何物。瓿
韋铮将鑰匙順着木案滑過來。
“夫人笑納。”
馮蘊皺眉道:“阿月可好?送這些是做什麼?”
韋铮道:“原本她想跟來信州的,奈何害喜得厲害,怕舟車勞頓,對胎兒不好。家母不肯放人,隻好做罷。但駱姬惦着夫人,這才讓我送來些中京特産,以報夫人當初恩義。”
馮蘊看着韋铮的表情,心底對駱月的感慨又多了幾分。
充滿力量的女子。
不說韋铮是一個心裡裝着李桑若的男人,就說他在中京,家世尚可,生得也算風流倜傥,根本就不會缺少如花美眷,可駱月竟然有本事分走他的心……瓿
“替我多謝阿月。”
宋壽安倒台,韋铮上位,從此就是晉廷特務首腦,有機會搞好人情,她自然無須與他敵對。
馮蘊對韋铮說話,柔和了幾分。
“大老遠帶過來,司主也費心了。”
韋铮應付幾句,将話題扯回去。
“方才說的是私事,眼下我有一樁公事,很是難辦,還想請教夫人。”
馮蘊輕笑,“韋司主客氣了,我一介婦人,哪裡當得起司主的請教。”瓿
韋铮離開花溪村,就複盤了整件事情,明白了自己從頭到尾的愚蠢,從來沒有把馮蘊當成普通婦人看待過。
聞言搖了搖頭,握着茶盞輕抿一口。
“我擢升司主,還多虧了夫人相助。”
“這話從何說起?”
“夫人行事果決。韋某很是佩服。”
馮蘊心裡微驚。
這韋铮果然不能和宋壽安那個草包相提并論,居然發現了事情的端倪。瓿
她但笑,“我隻是受害者,運氣不好。”
韋铮也不說破,皺着眉頭道:“不瞞夫人,這個司主不好做啊。我昨日剛到信州,大将軍就将宋壽安交到我手上,我這是左右為難……”
馮蘊也低頭飲茶,慢慢擡頭,“哦?”
韋铮笑一下,舔了舔唇,“大将軍在宋壽安臉上寫字淫賊,又一刀把他吃飯的玩意剁了,泡在鹽水裡,一并交給我,讓我轉呈太後。”
又搖頭,歎氣。
“這可是個苦差事。大将軍于我有恩情,我跟他對着幹,就是忘恩負義,可我要是聽将軍吩咐,那……得罪太後,我這個司主就不用當了。今日前來,我便是想請夫人,給韋某指條明路。”
馮蘊眼皮跳了一下。瓿
她指使葛廣澆桐油縱火,隻是想毀宋壽安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