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最初入營時,還想求個周全,不願開罪李桑若,引來不必要的麻煩。事到如今,避是避不了的,就算她願意跪下來舔腳,李桑若也不會放過她。
既然如此,還有什麼可顧忌的?
馮蘊送走溫行溯,将葛廣叫到近前,如此這般如此那般地吩咐,葛廣頻頻點頭,然後拱手,領命離去。鮋
她這才回屋,沐浴更衣,再熏香小坐片刻,突然又起身打開那口檀木箱子,找出被她塞在角落裡折疊整齊的布條。
當初帶去并州,一直沒有用上。
如今……
略略猶豫,她拿起來,收入袖中。
“小滿,問葉侍衛,将軍在何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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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獗在大營的住所裡。鮋
他把赫連骞喚來,安排好軍務,剛回屋換衣裳,準備出發去安渡郡,馮蘊就找上門來了。
“将軍要出門嗎?”
回信州這些天,他的住處,馮蘊一次都沒有來過。
今日不僅俏生生地來了,語氣還很是小意溫存。
她款款走近,香靥嬌癡,如清晨新綻的花朵,衣裙迤逦春色,笑容卻柔軟蕭索。
“可是要去安渡郡接駕?”
裴獗微微皺眉。鮋
馮蘊一來,屋子裡的氣息都變了,他雙腿僵硬得有些走不動路,冷峻的面容下是克制的情緒和湧動的熱血。
“是。”低低的,他就一個字。
馮蘊笑了,“怪不得将軍沒有去鳴泉鎮,見我阿父。比兩國和議章程還重要的,隻有太後殿下了。”
以前提到馮敬廷,馮蘊都是直呼其名,不見半點恭敬,裴獗這才會在鳴泉鎮晾着他,給馮蘊出氣。
她的反應,很是令裴獗意外。
馮蘊沒聽到他出聲,手撫上他僵硬的肩膀。
“将軍是要更衣嗎?我看看,這件挺襯你的。我來幫你。”鮋
她踮着腳尖為裴獗整理衣袍。
裴獗在穿衣一事上,不愛勞駕别人,所以身邊除了侍衛,連個侍候的小厮都沒有。
但馮蘊願意侍候,他便自然而然地松開手,由着她折騰。
“将軍……真的不去見我阿父嗎?”馮蘊微微垂首,替他束帶,露出一截雪白香軟的頸子。
裴獗比她高上許多,眼神從上往下,無法不注意到這番美景。
芙蓉花色初綻放,羅绮玉帶籠細腰。
他注視良久,喉結滾動一下。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