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七悶聲說:“不然你為何會納妾?”
敖政老臉通紅,啪的一聲拍桌子。
力氣大得,屋梁好似都在簌簌震動。
“跪都跪不服你了,是吧?是不是皮子造癢,非得逼老子請家法,吃闆子?”娆
敖七從小就被家裡慣着,請打的記憶大抵要追溯到孩童時期去了。
慣壞了的孩子,家裡母親又厲害,不那麼怕父親。
“請就請。你打死我好了,橫豎讓阿母寒了心,你就得意了。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!
這臭小子誠心想要氣死他。
敖政渾身血液都在逆竄。
指着敖七,他嘴巴都氣歪了。娆
“他阿舅,你還不快說說他?”
月光下,裴獗嘴唇緊抿,冷冷看着父子兩個,晦暗的雙裡深不透底,不知在想什麼。
沉默片刻,他道:“你先出去。”
敖政好半晌才反應過來,是叫他出去。
“好。”他慢慢起身,指着敖七,重重哼一聲。
“你好好教訓教訓這臭小子,不知天高地厚。以為當了個什麼将軍,翅膀硬了,可以不聽家裡的話了。婚姻大事,豈能兒戲,他想不娶就不娶嗎?”
敖七擡頭,雙眼赤亮地怼他。娆
“阿父讓阿舅來說我,怕是找錯人了。”
敖政又要豎眉訓人,卻聽他又道:
“我都是跟阿舅學的。”
敖政氣得心肝抽搐。
要是人可以被人氣死,他早就被這個孽子氣得歸天了。
可細想一下,他說的沒錯。
裴獗在并州娶妻,也很荒唐。娆
裴家的老父隻是殘了,不是死了。哪有不禀明父親就在外娶妻的道理?
可嶽父得知此事,竟什麼都沒有說。
這次知道他到信州,還特地讓他捎了禮單來,說是給兒子大婚備下的……
小的荒唐,老的也荒唐。
在敖政看來,裴家父子的關系從來就很古怪,平常看着很是冷淡,甚至不如他家這個混世魔王跟他親近。可要說父子感情不好吧,他們為對方打算的時候,又毫不含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