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夫人看着女兒紅到浮腫的臉頰,忽然閃過一個念頭,從仆女手上接過帕子,示意她下去,等門合上,這才道:
“那天你阿父去議館,無意探得個消息……”
馮瑩說話臉疼,不敢做出太大的表情,生硬地問:“什麼?”
陳夫人坐近一些,用氣音小聲道:
“你道那賤蹄子是如何讨好裴獗,哄得裴獗娶她為妻,又哄得蕭三神魂颠倒的?”
聽到她說蕭三為馮蘊神魂颠倒,馮瑩不喜地皺眉,不耐煩了。挢
“阿母,陛下有苦衷,你不要總說這事……”
“什麼苦衷,還不是好色?”陳夫人看看女兒面色,暗暗歎息一聲。
“阿母也不是說你不如她好看,是這小狐狸精有勾引男人的手段。你看看她那副風流媚态,不得把男人魂兒帶走?”
又俯下頭,低低道:
“你可知,她有一種藥膏,用了便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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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嶼行宮的宴請,裴獗是要去的。挢
他在營裡換好了衣裳,整理好儀容,帶着錢三牛和幾個侍衛,騎馬去春酲院。
大臣們都沒有帶家眷出行,他自然也不能帶馮蘊前往。
私心裡,他也不願意馮蘊跟随,不想把她卷入那個漩渦。
但他得親口說一聲。
大滿看到他來,喚聲将軍,便低下頭去,退至一側。
小滿竟比她熱情一些。
“将軍來了?女郎,大将軍來了。”挢
裴獗嗯聲,邁開長腿進去。
繡簾高卷,輕寒微透。
馮蘊正對着銅鏡,在眼角點妝。
她平常打扮都很素淨,這會卻是好生裝扮過一番,玉肌蜂腰,娥蘭嬌态,酥胸飽滿逞盡妖冶之姿,一眼望去,賞不盡的豔麗明媚……
裴獗停步。
呼吸微微發緊。
“将軍?”挢
馮蘊從鏡子裡看到裴獗,似有些意外。
揚了揚眉,她款款走過來,朱唇勾笑,雙手緩緩攬上他的脖子。
“聽平原縣君說,翠嶼有夜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