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了方福才,從此她會更為信任韋铮。
那是韋铮的明路,也是她的。躅
“腰腰。”溫行溯道:“再有下次,不要以身涉險。”
馮蘊似笑非笑,“我以為大兄會誇我,有勇有謀,很是厲害呢?”
溫行溯喉頭一哽。
“你逼得裴獗站在你那一邊,公然挑戰皇權。迫使李太後棄車保帥,自己砍去左膀右臂。你争取到了一個弱女子能争取到的最大赢面,自然厲害。但是……腰腰,關心你的人,隻盼你平安。”
呼吸稍緊,他猶豫一下。
“我如是,裴獗也應如是。”
-躅
裴獗回到大營,侍衛營幾個以左仲為首全到座前告罪。
從使團到達信州那天開始,裴獗便下了死命令,務必密切注意馮蘊行蹤,護她周全,不料在衆目睽睽下發生這種事情……
雖說翠嶼是太後行宮,多有掣肘,保護不力也有話可講……
但誰也沒有找借口。
将軍心情很差。
這個時候找理由就是找死。
“屬下自願罰俸半年。”躅
左仲率先表态,其餘人都跟上。
“屬下也願意,請将軍責罰。”
裴獗道:“不關你們的事。”
左仲低頭:“看護不力,讓夫人陷入險境,屬下責無旁貸……”
裴獗眉眼冷肅暗沉,不知在想什麼,擺擺手。
“下去吧。”
奔波一晚上,都累了。躅
衆侍衛交換個眼神,應諾離開。
紀佑腳步緩慢,一步一回頭,到門檻時突地轉過身來,巴巴跑到裴獗面前,笑得見牙不見眼。
“将軍,屬下先下去收拾東西?”
之前說要收拾些衣物去春酲館的,他記着呢。
裴獗道:“不用。”
他垂下眼睫,坐在案前抽書閱讀。
紀佑在旁觀察。躅
那書是寫蜀中曆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