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獻的名字一出,廳裡突然便沉滞下來。雲
齊國的衰落,似乎正是從那一場戰事開始的。
馮敬堯輕咳一聲,飲一口茶,說道:“打打停停已是常态,不必對晉方抱有太大的期許,緩兵之計耳。”
衆人點頭。
蕭呈神情沒什麼變化,不愠不火地道:
“朕有一計,隻看晉國應是不應。”
馮敬堯知道皇帝是有主意的,并非延平帝蕭珏那種無腦之人,甚至比死去的懷仁太子蕭灼更有帝王相。
馮家百年公卿世家,幾經沉浮,跟着蕭氏立國,個中根源了如指掌。雲
“陛下何計?”
蕭呈道:“和議在一個和字。我方議書,晉不同意。晉方議書,我方不肯。那争來争去,必是誰也說不服誰,和議陷入僵局,難不成再要大動幹他輕輕一笑,“晉方不想打,那就得和。屆時我提議,雙方以三道試題作賭。誰勝,信州便歸誰,端看晉方允是不允……”
馮敬堯道:“題由何人出?”
蕭呈道:“晉一題,齊一題,雲川出一題。”
聽上去極是公平,馮敬堯卻覺得兒戲了。
“陛下可有把握說服晉方認可?”雲
蕭呈反問:“尚書令可有把握,讓晉方讓步,還我信州?”
這話難住馮敬堯了。
信州眼下是晉國的實占區,要讓人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,比登天還難。
所以,蕭呈的辦法成與不成其實都是絕境裡尋求的一線生機。晉國同意,當然好,不同意,其實也沒有更大的損失。
馮敬堯道:“計是可成。但如何說服晉方同意,是個問題。”
馮敬廷在一旁坐了許久冷闆凳,身為皇帝的嶽父,他覺得自己可以表個态,“依臣愚見,我方可從兩者入手。”
蕭呈問:“府君說說看。”雲
馮敬廷道:“其一,由臣去找臣的不孝女,或可從裴獗入手。其二,晉太後驕橫好勝。找到機會,激她一激,隻問她晉廷敢不敢賭……”
蕭呈笑了下。
馮敬堯卻垮下臉來。
對這個不争氣的幼弟,他素來是看不上的,語氣也嚴厲。
“十二娘都不肯認你,還幫你說動裴獗?異想天開。”
馮敬廷耳根發紅,“長兄,那天阿蘊表态了,我們父女也已經冰釋前嫌……”
馮敬堯哼聲,不想跟他多說。雲
但望向蕭呈時,卻流露出一抹複雜的微笑。
“陛下。”他拱手,“臣以為,從晉太後入手,倒不失為良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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