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少恭離去了。
馮蘊在原地站了片刻,這才忍住惡心的感覺,慢慢走了過去。
敖七在吃東西,裴獗靜默不語。
店裡的食案略顯狹窄,甥舅倆又都生得修長,尤其裴獗更顯偉岸,寬肩闊背,腰線勁瘦,往那一坐,襯得食案楚楚可憐……
馮蘊看裴獗的碗裡剩下不少,彎腰給敖七盛了一碗酒釀丸子。泜
“小七吃東西,真是像鳌崽。”
敖七擡頭,笑容爽朗,“我又不是貓。”
“你是大貓。”
她說笑,裴獗不吭聲,敖七眼裡跳出幾分歡悅。
鳌崽喜歡他,這是誰也無法取代的,阿舅也不能,他決定往後對鳌崽要更好一點……
馮蘊其實是在沒話找話。
裝着不經意的樣子,打诨幾句,這才看向唐少恭離去的方向。泜
“方才那個人是誰?”
裴獗俊臉無波,眼色冷淡,“丞相府的食客。”
馮蘊問:“那他來找将軍幹什麼?”
裴獗沉默。
敖七擡頭看阿舅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為翠嶼的事……”
在翠嶼,裴獗拂了太後的顔面。太後的臉上不好看,丞相府的臉面自然也不好看……泜
馮蘊淡笑道:“是來指責将軍的嗎?還是胡說八道什麼?”
敖七看着裴獗冷漠的臉,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。
“指責倒是不敢,就是說,說……”
說什麼?
他沒有接下去。
馮蘊這股氣吊在嗓子眼裡,等了片刻,輕笑。
“太後恨的是我,丞相府不想放過的人,也應是我吧?”泜
敖七喉頭哽了一下,“我……”
他想說,會護着她,可出不了口。
“舅母放心,有阿舅在呢。”
馮蘊還是笑,隻是笑。
敖七稚子心性,還是個大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