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一怔,笑了起來。
原來蕭呈對女人間的勾心鬥角,清楚得很。
這點細枝末節的小心思,他都猜得到,怎會看不穿馮瑩有心害她?
是他不想知道,不屑于理會罷了。
“都不是。”馮蘊褪去情感,将事情看得清楚透徹,不再受情緒掌握,在蕭呈面前,已是遊刃有餘。泯
“我方才是在想,和議以後,你我也不能像往常那樣老死不相往來吧?畢竟我是馮家人,你是馮家女婿……”
一聲馮家女婿,讓蕭呈劍眉微蹙。
他想做馮家女婿,她的夫郎。
馮蘊見他不語,又道:“往大處說,你是皇帝。換小處說,你隻是我妹夫。我還準備和議結束,帶裴郎回門,補上當初未盡的儀式呢?唉,橫豎這門親戚也是要認的,何必鬧得那麼難看……”
她說得輕描淡寫。
就像真的放得了恩怨似的。
蕭呈心裡不肯信,又不得不信。泯
她連馮敬廷都原諒了,又如何會對他長久怨恨?
“好。”蕭呈的态度,遠不似那夜在竹河,情深似海。許是因為議館裡人多,又許是他真的想開了,神色淺淡,疏離溫和。
“阿蘊能這麼想,再好不過。化幹戈為玉帛,也是朕之所願。”
馮蘊微笑不答。
四目相對。
眼前的蕭三是台城的蕭三。
馮蘊好似也是台城的小嬌娘。泯
什麼都沒有變。
又好像,什麼都變了。
蕭呈聲音突然低下,淡淡喑啞。
“這次大病,朕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……”
他雙眼晦暗地盯着馮蘊,帶着探究一般,低歎。
“竟夢到我們的前世……”
馮蘊心裡微涼,盯着他不出聲。泯
蕭呈立在廊柱旁邊,身姿挺拔,眼神深幽難辨,
“阿蘊,上輩子我竟是娶了你的。”
馮蘊僵硬地站着,“是嗎?我如此不幸。”
“确實不幸。”蕭呈道:“我夢見自己沒有善待你,讓你吃了諸多苦楚,受盡折磨……”
馮蘊問:“那我結局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