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禧笑着應是,李桑若多看他兩眼,便想到了方福才。
在缇騎司關押了這麼久,方福才至今不曾吐口說她半句不是。
李桑若救他的心,越發強烈。
于是他想到唐少恭,眉頭一皺,問起陳禧。
陳禧道:“唐先生很早就去了鳴泉,說是今日人多眼雜,先看個明白。”
李桑若眸底微微一暗,掌心無意識地撫過小腹,想到唐少恭昨夜說的計劃,情不自禁笑了起來。鴋
“那你還不快去備車?哀家也想早些去,瞧瞧熱鬧呢。”
陳禧應聲下去,尚未出門又聽到李桑若喚他。
“等等!可有将軍的消息?”
陳禧回頭,一臉尬态地望着李桑若,欲言又止。
“狗奴才。”李桑若就厭棄他這股子憨傻,沒有方福才半點聰明,“有什麼話就說,吞吞吐吐,小心哀家割了你的舌頭。”
陳禧脊背發寒,吓得趕緊低頭。
别人說割舌頭可能是玩笑,太後是會認真的。鴋
“小人得到消息,昨夜春酲館請大夫,似是将軍夫人有了身孕,将軍大喜,今日一大早入營,便吩咐給将士加餐……”
他猶猶豫豫,說也不是,不說也不是,吓得心髒怦怦亂跳。
然而,李桑若大抵是心情真的不錯,沒有發怒,也沒有責怪,一雙眼睛黑漆漆的,滿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。
“有身孕啊,那真是要恭喜他了。”
-
議館的中壩靠南側,搭了個戲台子。
當初馮蘊建築的時候,就想到訂盟後,議館可以後續利用,眼下剛好就派上了用場。鴋
盟約一訂,難得放松。
十裡八村的百姓都往這邊湧來。
即使不能進場一看究竟,在外面瞧瞧熱鬧也是好的。
禁軍又圍了個裡三層的外三層。
南葵、柴纓兩個都十分好奇,馮蘊特地把她們和姜吟一并帶上,加上随從共有十來個人。
裴獗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準備好了,有氣無力地坐在軟椅上,把人吓一跳。
這小臉兒白的,沒有半分血色,一副久病不愈的樣子。鴋
“怎麼不在家休息?”
他語氣沒有責怪,馮蘊卻故作不滿,給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,兩排羽睫輕顫着,眉頭一蹙。
“将軍不願我去?”
裴獗看向她身側的随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