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七震驚又憤怒。
“阿舅,是她!是她!”
裴獗搶在前面,一手揮開仆女,将馮蘊從衣箱裡抱了出來。
“蘊娘……”
仆女吓得臉色慘白,抖抖嗦嗦不敢出聲。莬
“将軍這是做什麼?”李桑若在宮人的攙扶下,一臉怒火地走過來。在看到馮蘊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樣子時,震驚得說不出話。
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嘴唇翕動良久,才吐出那口氣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馮氏為何在此?”
裴獗用披風将馮蘊裹在懷裡,下巴輕蹭一下她的額頭,這才将人裹實了抱在身前,慢慢轉過來,迎上李桑若的視線。
“臣正想問殿下,臣妻為何在此?”
李桑若後退一步,一臉錯愕之色。
四顧不見唐少恭,再看裴獗冰冷無情的面孔,她明明沒有做什麼,卻回答得底氣不足,心髒怦怦亂跳。莬
“哀家不知她為何在此,倒是将軍,私闖哀家住處,是誰給的膽子……”
裴獗毫不避諱地抱着馮蘊上前,全無君臣之禮。
“請殿下給臣一個說法。”
窗棂未合,冷風一下子灌過來,涼飕飕刮在李桑若的身上。
李桑若覺得冷。
一字一字,裴獗的聲音聽不出憤怒,卻如刃刮骨。
“你找哀家要說法,哀家找誰去?”李桑若快瘋了,她死死盯着裴獗懷裡的女子,隻見她小臉蒼白,緊閉着眼,腦袋側靠在裴獗的胳膊上,氣息微弱,那模樣在火光下觸目驚心。莬
她就算有千萬張嘴也解釋不清。
而且,裴獗似乎也不想聽她解釋什麼。
他隻是在利用這個契機,名正言順地與李氏切割。
李桑若察覺到了危險,甚至察覺到自己落入了圈套。
可比這種意識更為恐怖的是,她的對手早一步預判了結果,做好了局,讓她百口莫辯。
這是馮蘊的陰謀。
這個陰謀裡最重要的一環,卻不是真相,而是裴獗的認知,裴獗的感情。莬
他心裡的大秤偏向誰,誰才是赢家。
她沒有機會赢,不僅僅是因為馮蘊挖好了坑,擺好了局,還在于裴獗的眼瞎了,心偏了……
他既無情,她拿什麼來赢?
“少恭叔……”
李桑若嘴唇哆嗦着,崩潰般大喊,聲音都在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