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某去看看小滿吧。”
在花溪村是鄰裡,姚儒跟小滿很熟。
左仲點頭,“有勞姚大夫。”
姚儒拎着藥箱就走,濮陽九也跟着站起來,朝他施了一禮,遞上手上的醫案。
“姚大夫看看,若無異議,我便呈給将軍。”鎒
濮陽是禦醫世家,有寫醫案的習慣和獨有方式,姚儒很自然地接過,翻看一下,“濮陽公子醫術精湛,姚某沒有問題。隻是夫人……”
兩個人對視一眼,皆沉默。
他們都為馮蘊請過脈,問過診,對馮蘊的身體情況最了解不過。
傷了身子卻不肯好好服藥的病人,是最令大夫頭痛的。
起初濮陽九是以為馮蘊怕苦,盡量為她調整藥方,後來發現并非如此。
她嬌氣,怕吃苦、怕受累,很喜歡享受的一個人,卻不怎麼愛惜自己的身子,有時甚至會故意放縱,恣意妄為,好似隻有今朝,沒有來日。對不能生育的事情,更不在意。
濮陽九苦笑。鎒
“越調理越虧損,我這個大夫談何醫術精湛?”
姚儒深深歎息一下,同左仲離開了。
将軍夫人的身上疑點重重,十分矛盾。
姚儒不知個中隐情,也不會去問。
這個世道,誰沒有一點不可告人的秘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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濮陽九走入裡間,腳步很輕,臉上也沒有平常見到裴獗那般輕狂。今夜的他,格外嚴肅沉穩。鎒
“妄之。”
尚未說話,他眉頭已經蹙了起來。
将醫案放在幾上,垂眸道:“你過目。”
濮陽九和裴獗是同一天生辰,家裡大人說,他比裴獗小兩三個時辰,自從知道這件事,他便很愛黏着裴獗。起初,裴獗冷漠,不怎麼愛搭理他,後來他死纏爛打,裴獗仍是冷漠,但身邊有了他的位置。
多年兄弟,裴獗不用回頭,就察覺到了濮陽九的異常。
他回頭,看一眼濮陽九,再看向醫案。
“夫人可有不妥?”鎒
濮陽九苦笑,搖頭。
“嫂夫人這是老毛病,一時半會好不了。昨夜又受風寒,不死也要半條命,慢慢吃藥調理吧……”
裴獗慢慢站起身,示意他坐。
“不了。”濮陽九抿了抿嘴唇,沒有看裴獗的眼睛,“嫂夫人的病情,醫案上都有記錄,姚儒此人,深藏不露,醫術不在我父親之下,可以信任……”
裴獗:“你到底要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