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陽九不信。鎒
這不是他認識的裴獗,不是那個為了大晉疆土甯願力戰而死的裴大将軍。
“告訴兄弟,你到底怎麼了?”
他望一眼輕垂的帳簾,慢慢擡頭,指着裡面。
“為她?為一個女人?”
“濮陽九。”裴獗緩緩看過來,“放下你的手。”
濮陽九霍然一怔,被他眼裡的冷光刺痛了眼。
“好。”他慢慢垂下手,“你說,為什麼。”鎒
裴獗轉開臉,不與他目光相觸。
“我的生辰,并非跟你同一天。”
濮陽九愣了下,“你說什麼?”
裴獗道:“我出生在熙豐三年三月。”
“什麼?你竟比我小一歲半?!”濮陽九好像聽了一樁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,驚得臉色大變,接着腦子裡靈光一閃,想到什麼似的,整個人如墜冰窖,灰白了臉。
“為何如此?你告訴我這個,是想說什麼?”
裴獗這才将手握的杯盞舉高,遙敬他一下。鎒
“回去吧,别讓太醫令久等。”
沒有解釋,便是不想解釋。
“你傻啊!”濮陽九氣到腦子發熱,“她在逼你。你不知道嗎?”
裴獗喉結用力滾了一滾,“我知道。”
“她這破身子,完全是自己搞的,她身上的病,自己就沒有想好,你不知道嗎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議館是她所造,瞭望台的秘密旁人不知,她一定會知情,你抵賴不了吧?”鎒
“抵賴不了。”
“既然你什麼都知道,為何還要被人牽着鼻子走?你不顧先帝陵前發下的毒誓,也不怕身負滔天罪名,當真就是為了這麼一個手段狠辣的女人?”
濮陽九着惱至極,臉色發青。
他是個大夫,不想看權力傾軋,血流成河。
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戳着脊梁骨罵“竊國之賊”。
更不想他為了一個女人與大晉兵戎相見,毀了自己。
“她一身反骨,狼子野心!她不是在逼你,是想要你的命啊!”鎒
裴獗垂眸,沉浸在冷寂中,“無妨。”
濮陽九氣得拍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