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抿唇不語,手指慢慢爬到他的脖子,将人拉低一些,貼着他的臉,“果然很燙。”
外面有腳步,裴獗想起來,馮蘊不讓,拉扯住他便纏在脖子上,裴獗氣息微滞,身子陡然僵硬,呼吸變得急促。
床帳簌簌晃動,姚儒跟着左仲過來,看兩人在帳子裡糾纏,趕緊背轉身去。
左仲輕咳一聲。
“将軍,姚大夫到了。”
裴獗黑眸凝視着那雙狡黠的眼,慢慢拉開她的手,起身而立。
“進來吧。”坨
姚儒低頭走近,請了脈,說法和濮陽九差不多,無非是身子虧損,要好生調養。
裴獗讓人将熬好的湯藥端到馮蘊的面前。
馮蘊不太想用,可裴獗冷臉站在那裡,臉色不是很好,她暗歎一聲,忍着苦咽下去大半。
剛要放碗,就聽他道:“喝光。”
餘這兩口都不行嗎?
馮蘊曉得他眼下很是不快,遲疑着,将湯碗遞給他。
有外人在側,裴獗沒有多說,一手将她圈住,一手拿起藥碗,使了個巧勁兒,便扼住她的下颌,迫着她把藥灌了下去。坨
馮蘊:……
骨碌骨碌喝光,看姚儒和左仲在旁忍着笑,她嘴苦心更苦,一時無言,唯有喘氣瞪眼。
姚儒笑着拱手道:“夫人吃些東西,再睡一覺。多睡,好得快。”
馮蘊僵硬的臉稍稍和緩,謝過他,聲音啞得不成樣子。
姚儒行個禮出去了。
房裡一片寂靜。
光影投在裴獗的臉上,看不出喜怒,唯有冰冷的神情不變。坨
馮蘊不知幾時了,更不知眼下是個什麼情況,但對裴獗的性子多少知道一些。
她要是不主動開口,裴獗大概可以站個一生一世。
“将軍在生我的氣?”
裴獗沉默着,看過來。
馮蘊被他的目光逼得呼吸有些吃緊,才聽他道:
“我不是将軍了。”
馮蘊微怔,心口怦怦急跳。坨
再出口的聲音,恍惚得有些失真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裴獗道:“不是全在蘊娘料想之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