淨房裡熏得熱氣融融,潔白的紗簾落下,大滿規規矩矩地走進去,将蕭呈沐浴用的巾子和香胰等擺放好,這才低着頭,徐徐退下。
“大滿。”蕭呈突然喚住她。
大滿心裡咯噔一下。
蕭呈這麼多天都沒有碰她,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興緻來了,想讓她侍寝。
因此,有點緊張。
“陛下……”掏
她低着頭,很恭順。
蕭呈視線落在她的額頭,嗓音低醇。
“不要自作聰明。”
大滿擡頭,看着他沒有表情的面孔,一時不知蕭呈究竟如何想的。
蕭呈跟裴獗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,裴獗滿臉寫着生人勿近,十丈外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氣,蕭呈卻深藏不露,不見愠氣,淡漠,也溫雅,甚至可以稱得上随和,但他帶給人的距離感,是會讓人自慚形穢的,就好像天生刻在骨子裡的……
“仆錯了。”
大滿搶着道歉,擺正身份。掏
“明日要去信州見阿姐,仆想着她素來喜歡這些,那玳瑁生得伶俐,極是好看,就想帶去給她……”
蕭呈不知信了沒有,朝她走過來。
二人距離近了些。
他看着大滿的眼睛。
大滿被他盯得心慌意亂,但在欺負馮瑩和陳氏這件事情上,她十分坦然,緊張卻不畏懼。
“不要試探朕的心意。”
蕭呈視線微垂,帶點慵懶的神态,周身清冽的氣息仿佛罩着一層漫不經心的冷意。掏
他說:“你不是阿蘊。朕也不會在你身上找她的存在。朕縱着你,隻因這是阿蘊想要的,别無其他。”
大滿愣了愣,點頭。
“仆明白的,從不敢妄想。”
蕭呈眼窩裡幽暗,示意她。
“出去吧。”
“喏。”大滿慢慢地退下,又聽他補充,“以後沒人的時候,我允許你叫姐夫。”
大滿回頭看着他,似懂非懂。掏
蕭呈緩緩道:“見到阿蘊,知道該怎麼說吧?”
大滿遲疑一下,“是,姐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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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并州行營去赴宴,馮家一行人走的水路,落地碼頭時,滔滔江水裡,可見往來船隻頻繁,船上滿載貨物,好多都是往鳴泉鎮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