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就沉不住氣了?”
馮蘊把大滿叫到窗邊坐下,屏退仆從,這才相問。沃
“可還順利?”
大滿點點頭,“比當初阿姐料想的更為順利,君上念着阿姐,一心盼阿姐回心轉意,對我處處縱容,縱容到我常心慌……”
馮蘊笑一聲,“你慌什麼?”
大滿緩緩給馮蘊倒了一盞茶,歎氣。
“一是君上風華絕代,我怕定力不足。二是此人心機深不可測,我全然看他不透……”
馮蘊低頭失笑,“你倒會說。”
大滿展顔,斜一眼馮瑩出去的方向,莞爾道:“沒在阿姐身邊白待這些日子,我學得好着呢。”沃
她一口一個阿姐,喚得很是嘴順。
馮蘊看着她的眼睛,報以一笑。
“恭喜你,如願以償,馮家女郎。”
大滿低笑,“馮家庶女。”
兩人握了一下手,大滿突然松開,雙臂抱過來,緊緊摟住馮蘊,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了很久,這才低低地道:
“今日之恩,我當銘記,阿姐。”
馮蘊嘴角輕輕牽起,“我幫你,并非沒有私心。我和陳夫人并無不同。”沃
不同的。
大滿知道不同。
但馮蘊不願以施恩的姿态面對她,她卻要以報恩的姿态俯低自己。
這是她和母親的貴人,是溺水施救的浮木。
大滿道:“以前馮瑩在府裡是如何欺負阿姐的,我和小滿都看在眼裡。玳瑁隻是開始,她奪走阿姐的,我都會幫阿姐奪回來,以牙還牙,以眼還眼……”
從奴仆到“寵姬”,大滿十幾歲的人生不長,卻因為母親受制于人,看夠了白眼,見慣了欺淩,對捧高踩低,仗勢欺人那一套熟悉無比。
如果不是馮蘊,她一輩子都隻能待在陰溝裡,做一隻無望的蝼蟻,任人踩踏。沃
今日得到這一切,是因為她及時轉身,做了對的選擇。
她堅信,這是老天的指引和眷顧……
而這樣的人生,是可以淩駕于男女情愛之上的,女子自強,如阿姐那樣,自己立起來,哪個男子都不緊要,情愛也隻是點綴罷了。
萬不能像陳夫人、像馮瑩,活得像地溝裡的老鼠,令人生厭……
她有了目标,神色燦然生光。
恨不得原地跪下去,給馮蘊磕一個響頭。
馮蘊微微側目,笑了。沃
“這才哪到哪?無須着急,有你報恩的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