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萬萬沒有想到,方丈背後,居然是裴大将軍。畾
“怪不得……”端太妃讷讷地說着,腦子有些恍惚。
半晌,才勉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,“怪不得方丈會說,今夜是等待貴人……”
她以為的“貴人”,是因為和李宗訓翻臉,才會力保秦王登基,和李宗訓沒有區别,隻是把他們當成棋子,架在棋盤上翻雲覆雨的道具……
沒有想到,三年前救命的人,也是他。
端太妃激動,又惶恐,聲音怯怯。
“雍懷王當年,為何要那樣做?”
裴獗淡淡看她一眼,“就當是為先帝血脈。”畾
就當……
那便不是。
端太妃不敢相問,沉默一下,才道:“不知雍懷王要我怎麼做?”
裴獗道:“太妃什麼也不用做,看好殿下,等登基大典。”
他說得斬釘截鐵,端太妃卻被吓了一跳。
“李丞相和太後那邊,如何應付……”
“太妃無須操心。”裴獗凝視着她桌案上的一尊小佛像,聲音冷冽,“明日,方丈會對外宣稱,得見祥瑞,秦王找回魂魄,病體痊愈。”畾
寺院裡檀香味極濃,燈火的光芒映射過來,落在裴獗的身上,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。
端太妃喉頭發緊,沒敢看裴獗的臉,盯着影子張了張嘴。
“一切但憑雍懷王做主,我和秦王,從此倚仗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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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夜裡,馬不停蹄趕回中京的李太後,在太極殿東堂見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。
他身着龍袍躺在棺椁裡,一張小臉白如紙片,早已僵硬,也幸得這幾日氣溫低,她才得以趕回來看清楚孩子的容顔。
“皇帝……”畾
“我的匡兒啊!”
李桑若路上着急,雙眼哭到浮腫,整個人虛弱得不成樣子,看到兒子遺容,内心仍是不敢相信……
她走時還好端端的孩子,怎麼就去了?
李宗訓趕過來的時候,剛到門口就被李桑若冰冷冷地請了過去。
“女兒有話問父親。”
李宗訓冷着臉走到一側,示意仆從退下。
“匡兒去了,你便不要再多想,給為父打起精神來……”畾
“打起精神做什麼?”李桑若勾着唇冷笑,“等汝南王登基,做一個不尴不尬的皇嫂?父親……”
她逼近李宗訓一步,“匡兒到底是怎麼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