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焰冷哼一聲。
“看不起誰?我淳于焰竟是養不起一隻貓?”
鳌崽趴在他腳邊,腦袋耷了下去。
馮蘊笑了起來,“好,那就有勞世子了。”
淳于焰隐隐覺得好像有點不對,吃了暗虧,但得了鳌崽,他大為高興,雙眼生光,嘴角含笑,渾然不計較。礔
孤男寡女常在一起用飯,多有不便。酒菜上桌,馮蘊便叫來了邢丙夫妻和孔雲娥作陪。
席間,再次說起天下局勢,淳于焰一副雲淡風輕,隻管看戲的樣子,馮蘊卻突然笑着問他。
“世子在楚州可有生意?”
淳于焰道:“有又如何?”
馮蘊思忖片刻,突然放低了聲音,“聽說楚州刺史鄭壽山,和邺城朝廷不太對付,可有其事?”
淳于焰眯起雙眼看着馮蘊。
這女人,心怎麼就這麼大呢?礔
他心下涼恻恻的,語氣卻平靜:“你打聽這個做什麼?”
馮蘊勾了勾唇,“我能做什麼?就是看看有沒有機會,撬李宗訓的牆角呗。”
淳于焰看她片刻,嚴肅地道:“淳德小皇帝登基,鄭壽山第一個表示歸順,請封,你說這牆角能挖嗎?”
馮蘊輕笑一聲。
“第一個歸順請封,是因楚州州府離邺城葛培大軍太近,離石觀北雍軍太遠,沒有更好的選擇……再說了,隻要好處足夠,哪有挖不倒的牆角?”
淳于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“原來是本世子好處沒有給夠啊……馮十二,你直說吧,你要什麼?”礔
馮蘊看他說着就偏離了軌道,一副若有所思的戲谑模樣看着自己,冷笑一聲。
“我要雲川國,世子給不給?”
淳于焰重重哼一聲,白眼賞她。
馮蘊也不玩笑了,“鄭壽山這堵牆,有機會我定要挖上一挖。”
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,上輩子這個鄭壽山就反叛了李宗訓,但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,她一時有些想不起來……
當然,如果到了必須那麼做的時候,就算鄭壽山和李宗訓之間沒有矛盾,她也會為他們創造出矛盾來。
就像……礔
宣平侯之于她。
本無恩怨。
生生弄出了一筆血債……
布局的人,不可謂不狠。
隻不過使這陰招的,到底是南邊的蕭呈,還是東邊的李宗訓,又或是安度的長公主,暫時隻能存疑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