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闖的視線在她臉上流連許久,突添一抹怅然。
他從未見過哪個小娘子像馮蘊一樣堅強,她身上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,多大的困難都壓不垮她似的……
怪不得大将軍愛之若狂。
也難怪敖七嗜之如命。蟈
葉闖深深吸口氣,翻身上馬,拱了拱手。
“王妃,保重。”
馮蘊看了看他,無聲一笑,又對葛廣道:
“此去西京,你聽葉侍衛招呼。”
葛廣拱手,“小人明白。”
龐貴也調轉馬頭來,朝馮蘊行禮。
“王妃不要遠送了,請回吧。”蟈
馮蘊點點頭,望了他們一眼,轉身回屋。
沒有時間給她傷春悲秋。
去西京的人一走,馮蘊就喚來阿樓,命他将莊子南邊靠花溪的廂房收拾出來,又調來一些人,連日趕工,加高圍牆,修葺擴建,要辟出一個安靜的小院……
阿樓不知她的打算,以為是娘子自己要住,也不多問什麼,徑直去辦。
馮蘊馬不停蹄,叫來邢丙,安排人手查探安渡包括太平園在内的各家情形,順便讓人在菜園子裡挑了一車新嫩的蔬菜,送到太平園,說是給長公主嘗嘗鮮,态度很是謙卑小意。
到晌午,她帶着小滿出現在玉堂春。
賀傳棟是午膳時過來的。蟈
他和文慧相視一眼,文慧便将他請入雅間。
兩個侍衛在外面守着。
賀傳棟從懷裡掏出一封信。
“家父讓在下交給王妃的。”
馮蘊微笑,“有勞賀信裡,賀洽除了表忠,便是告訴馮蘊眼下信州的情形。他已和信州五郡的郡守通過氣了,若西京有人動手,試圖撼動天壽小皇帝的地位,他們必将全力以赴,殊死搏鬥。
馮蘊平靜地放下信,問賀傳棟。蟈
“家裡老小,可都在安渡?”
賀傳棟拱手道:“以前祖父祖母和一幹親眷多在中京,年前父親升任刺史,便将祖父祖母都接過來了。叔伯等有的留在平城老宅,有的尚在中京。”
他又下意識看了一眼文慧。
“我自己尚無家小,以前說過一房親事,奈何女家嫌棄我随家父投身行伍,沒有大出息,便主張退了婚,後來便一直蹉跎到現在……”
世家門閥的子弟,依靠門第就可以步入仕途,根本無須去軍中受苦,隻有寒門子弟才會選擇從軍,因此行伍之人被認為是沒有出息。
後來戰事蹉跎,便耽誤了姻緣,一直到賀洽主政安渡,父子倆才安頓下來……
賀傳棟說得懇切又憨直。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