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哼一聲,讓他氣笑了。
“把不要臉說得如此坦然,世子令我耳目一新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淳于焰視線忽閃閃落在她臉上,唇角挂着一絲笑,“把你的大貓送到我莊子裡,一天天的,吃得多,拉得多,不給一錢夥食費,你不也如此坦然?”
馮蘊道:“那我晚點把鳌崽接回來。”
淳于焰一聽這話,臉都青了。顔
原本隻是調侃,他哪裡舍得把鳌崽還回去。
天知道他近些日子,出入把鳌崽帶在身邊有多嚣張快活。
那麼大一隻貓,誰看了不得退避三舍?
他甚至覺得鳌崽天然就符合他的身份和氣質。
“馮十二,商量個事……”
“不可以。”馮蘊看他眼裡的光,就知道他想打什麼主意。
“等安定下來,我就來接鳌崽。”顔
淳于焰眼眸沉了沉,看着從遠處官道緩緩行來的大隊人馬,一聲低笑,輕輕破開唇齒。
“接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,你恐怕是安定不了。”
恰在這時,宦官高喊一聲。
“陛下駕到!”
官道上,旗幡飄飄,黃蓋如雲。
衆臣紛紛俯拜,恭行大禮。
馮蘊和淳于焰對視一眼,跟着參拜……顔
今日天晴,風卻極大,将旌旗黃傘吹得搖搖晃晃,正如這個風雨飄搖的王朝,誰也不知未來将行至何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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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壽元年三月底,天壽小皇帝從西京出,移居信州安渡郡養病,長公主率宗室臣衆出迎百裡,聲勢浩大。
一直到小皇帝住到花溪村的“養心齋”,世人才漸漸開始懷疑,促成此事的背後之人,可能是一直“隐居”花溪的雍懷王妃。
一個婦道人家,幹出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,惹來無數人議論,有添油加醋者,傳出各種說法。
各家也都在暗中盤算起來。
邺城李桑若,台城蕭呈,得到消息都大為震驚。顔
李桑若又是氣又是恨,怎麼也不肯信。
“她算什麼東西?背後定有長公主撐腰,也不知這小賤人是如何說服長公主的。”
蕭呈倒是聽進了心裡。
那封密信上的字,一個一個,他反複看了很多遍,看得都快要不識得那些字了,方才驚醒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