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治下百姓都像花溪一般快活,是不是就是好皇帝了?”
馮蘊一怔。
這個問題很難回答。
人在吃不飽飯的時候,要的隻是吃飽。蛪
人人都吃飽了,追求又有不同……
她道:“能做到這般的皇帝,自古寥寥。若是阿元今後可以如此,那便是好皇帝。”
元尚乙點點頭。
很快,小孩子就找到了自己的邏輯。
“那娘子做皇帝,不就可以做到了嗎?”
馮蘊驚跳一下,差點去堵他的嘴。
“治一個村和治一個國,哪裡能一般等同?”蛪
小孩子的雙眼純潔無垢,當然不會故意給她挖坑。
馮蘊笑着牽他的手。
“日頭大了,我們回屋吧。”
外面人多,馮蘊不想惹麻煩。
淳于焰一聽卻笑了,淡淡掃馮蘊一眼。
“我就說這是燙手山芋吧?”
那天的話,元尚乙沒有聽見,他不明白淳于焰在說什麼,乖乖地行禮告辭,讓馮蘊牽着走出木亭。蛪
馮蘊看一眼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。
“晚點我到雲莊來,找你算賬。”
一語雙關?
淳于焰勾了勾唇,明知道她說的算賬,是鳌崽的夥食費,也是為方才的口不擇言,唯獨沒有半分暧昧,偏生難以自抑地反複咀嚼那兩個字……
晚點。
他閑懶地起身,看着那窈窕身影。
瘦弱的肩膀挺得筆直,臉上的笑容在初升的霞光裡明豔動人,一言一行,一颦一笑,恰到好處。臨走,還沒有忘記,向池塘另一端圍觀挖藕帶的村民拱手告辭。蛪
馮十二啊。
是如何把妩媚和潇灑合二為一的?
而他自己……
一面是刻骨挖髓般地心癢難耐。
一面又恨不能剝她的皮,抽她的筋,咬下一塊她的肉來,才能解恨……
他倏爾輕笑,“晚點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