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一驚,身上像是着了火似的。
男人呵……
怎麼看書也無法清心寡欲。
莫不是看了什麼……梌
馮蘊一驚。
想到那些不便示人的書籍,思忖片刻,眼神亂瞄,以确定自己有沒有收好,是不是被裴獗發現了……
怪尴尬的。
“将軍?”她撐在裴獗的胸膛上,“晌午了。”
該吃飯了。
裴獗沒有應她。
呼吸就落在頭頂上,有一股淡淡的中藥味,不難聞,卻令她心亂如麻。梌
馮蘊低頭。
原是想回避。
然而,養傷的裴獗在炎熱的夏季裡,穿得實在太薄。
輕軟的袍子半敞着,隐隐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肌,腰腹以下的薄薄衣料,掩不住那一身完美如鑄的身形,緊窄的腰,結實的腿,中間有清晰可見的隆起線條……
馮蘊看不見更多,腦子卻無端浮起那青筋盤紮的猙獰模樣。
男人的氣息突然壓下來,裴獗啄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蜻蜓點水一般。梌
帶着低啞的聲音,黏黏糊糊的,像羽毛般輕輕刮過她的耳膜。
“蘊娘書齋,俱是好書。”
一本夏日春宴圖,從他寬袖裡露出一角。
宴是好宴,人是浪人。
馮蘊雙頰隐隐紅潤,努力保持平靜,不輕不重地哼笑。
“大王真會選書。”
“夫妻之道,正該修習。”梌
裴獗手心撫着書皮,一雙幽黑的瞳仁深處,似有暗流翻湧,“蘊娘待書之重,令我欽佩。”
其實,馮蘊的每一本書都保存得極好,防潮防蟲,如珍稀貴物,并不僅僅是這一本。尤其那些貴重的竹簡,她更是小心翼翼地保管,平常都不讓人碰。
馮蘊眼皮微動,聞聲便驕傲起來。
“這些是阿母留給我的,最寶貴的财富。千金不換。”
裴獗道:“馮家竟肯讓你帶走。”
“那就得多謝大将軍了。”馮蘊語氣淡淡的道:“阿母将書稿留給我時,我年歲尚小,随父到安渡就任,把書帶過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,但若非安渡城破,我要把全部的書稿帶走,隻怕馮家也不情願……但是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