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獗道:“鄭壽山此人死心眼,與葛培素來交好,離間,并不容易。”
太容易的事,定有陷阱,她還不敢幹呢。
馮蘊輕輕一笑,“我有辦法。”
當年蕭呈是怎麼幹的,她也可以怎麼幹。
踩在蕭呈的肩膀上,幹蕭呈還沒有來得及幹的事,戳瞎他的眼睛,收複鄭壽山,打痛李宗訓,不費一兵一卒,豈不快哉?
“你這婦人……”
裴獗突如其來的感慨,讓馮蘊忍俊不禁。埄
她知道,她方才嚴肅的表情,還有那些出格的話,在這個世道,是有違婦人之德的,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震驚。
可她已經藏不了了。
裝也隻能裝一天兩天,不能永遠在裴獗面前僞裝下去。
“怎麼辦呢?我就是這麼壞。”馮蘊聲音婉轉如黃鹂,目光卻銳如刀刃。
就那樣,直勾勾地看着裴獗。
“大王怕嗎?”
小貓爪子似的音調,撓在心上。埄
裴獗看過去,那是一雙明媚清澈的眼睛。
自信、笃定而張揚。
這便是馮蘊。
他道:“不娶也娶了,怕有何用?砸手上,也是無奈。”
馮蘊低笑一聲,表情輕松而愉悅,“這可不像是你雍懷王的為人,奮起反抗,斬于馬下,才是正該……”
“本王也不能免俗。”裴獗說着便将人用力一拉。
馮蘊收勢不住,撞在他的懷裡。埄
她仰頭而笑,“如何不能免俗?”
裴獗低頭看着她,聲音徐徐,氣息如有木樨清香。
“色令智昏。”
“色字頭上一把刀,大王可要小心了。”
“那我便……”他将馮蘊撈高一些,坐在腿上,再慢慢按住她的後腰,緊貼在一起,慢聲道:“斬于馬下。”
馮蘊低低吟哦一聲,避不開他火熱的大手,聲音仿佛壓在喉頭。
“傷口,小心傷口……”埄
“無妨。”一陣疾風驟雨,簾帷輕蕩,二人熱得一身是汗,裴獗到底還是喘息着放開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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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天晴,太陽炙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