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道:“不想應付,就讓門房打發了。”
見他滿是維護之心,馮蘊好不容易才壓下嘴角的笑意,“那不是幫大王惹麻煩嗎?”
裴獗微微蹙眉。
他想起她上輩子哭着說“就想要安靜”的樣子,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沉啞。鶍
“那蘊娘說要如何?”
馮蘊微微抿嘴,笑聲差點從喉頭迸出來。
“我要大王記住,我是為了你才去應付這些人的……”
為了你……
裴獗眼底波光微動。
又聽她道:“你欠我的,都得還。”
裴獗把話咽了回去,沒了動靜。鶍
馮蘊眼風掃着他,正要說話,簾外有腳步聲傳來。
“娘子,宣平侯府來人,求見娘子。”
是阿樓的聲音。
馮蘊看裴獗一眼,“不見,就說我今日累了……”
阿樓欠了欠身,将禮單呈上去,小聲道:
“是侯夫人親自來的。”
馮蘊看了一下禮單,思忖片刻。鶍
“财神爺來了,請到花廳吧。”
比起裴獗受傷那次,宣平侯府這次送來的禮物,要厚重許多。馮蘊還沒有見到侯夫人,就猜到她有事相求。
但沒有料到,侯夫人居然是為楊三娘子來的。
剛坐下時,兩個人默契地選擇了對刺史府那天的事,避而不談,隻淺淺飲茶,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話。
盞茶的工夫過去,侯夫人話鋒一轉,朝馮蘊行了個大禮。
“這次侯爺得以活命,全仰仗姚大夫醫術高明……”
馮蘊聽不出虛實,微微一笑。鶍
“夫人客氣。姚大夫住在花溪,卻不是我莊子裡的人。這個禮,我受之有愧啊。”
“受得起,事關侯府血脈,再大的禮,王妃也受得起的……”
侯夫人看着她,突然紅了眼圈。
“王妃是明白人,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。今日前來,除了看望大王,我也是想求王妃,高擡貴手……”
馮蘊靜默不語,雙眼似笑非笑地盯住她。
侯夫人心下突生懼意,聲音都軟了些。